艳阳高照,夏荷灿烂,正是灵宝城最炎热的时节。
远处群山青黛,白云缠绕,重峦叠嶂,山脚一条怒江盘桓而过,江水清澈,缓缓流淌,滋养这片灵宝盆地。
灵宝城依势而筑,依水而建,环在钟灵毓秀的美景中,气候宜人,物产丰富,可谓天上人间,风水宝地。
难怪南泽王姬承德得南泽后,会选在灵宝建都,真真是养老圣地,这老头太会享受。
雨灵珏今天好不容易起了个早,回到灵宝已经一个月了,每日晚上睡不着,白天睡不醒,从帝都九死一生回来,对南泽的安逸生活分外想念。
她匆匆吃过早饭,接过余音手中的洗脸布,擦了把脸,往院子里探了探头,赵炎不在,姬思齐上朝去了,还没回来。
她这个徒有虚名的伴读也无事可做,决定今天去青烟阁好好翻翻书,练练功,做点采薇境主该做的事。
于是丢下洗脸布,换一身男装,小公子的俊模样,一手拿着玉麟剑,一手搂着余音的肩,大摇大摆出了世子府,刚走过清台巷子,想到姬思齐还没下朝,她那倒霉哥哥也一定没回青烟阁,瞬间没了兴致,今天又不想读书练功了,拽着余音去桂楼吃茶听曲儿去。
桂楼门前一片荷,翠叶粉花,廊桥倩影,很是浪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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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灵珏每次走过桂楼门前的小拱桥,都真心感叹,灵宝风物都带了点儿诗意,鱼龙混杂的市井之地,都别有情趣。
出入桂楼的人,三教九流都有,途径落脚的客商,来行卷的学子,有时还会有朝中要臣的公子集聚,听个小曲儿,胡乱议个政,发扬发扬愤青精神。
雨灵珏被小二迎上二楼雅间,忽而看到楼下堂中正在说书,银须老者,瞪眼吹须,讲的正是史俭修城垣工事守住西卫疆土的故事。
雨灵珏突然就迈不动步了,呵呵一声,快步走下楼梯,踩着满地花生瓜子壳,在人头窜动的一楼堂间,找了一方不太干净的桌椅,坐下,好好整整听说书。
“话说当年西域大汗亚目杵的骑兵战力惊人,足足十万重马悍兵,大军压近西卫最后一道关口蓝城。”
“当时,先帝给史俭的蓝城留守兵马不足五万,且刚经历一场败仗,伤病救助不及,士气低落,冒然迎战难有胜算。史俭寻思一夜,攻不行,就只能守。”
“第二日他命士兵脱去铠甲,到蓝城的城门口用夯土和大石块造翁城,翁城呈半圆形围住蓝城大门,与蓝城城墙相连,内设烽火台,外挖壕沟,壕沟内放置尖桩,以细沙隐蔽。亚目杵的骑兵杀到,气势汹涌,纷纷落于壕沟,霎时,烽火台万箭齐发,一队先锋骑兵命丧当场……”
堂中众人听得兴奋,跳上椅子,大声喝:“好!”
紧接着是一阵此起彼伏的掌声,雨灵珏也跟着起哄,翘着腿,把双手举过头顶,拍手鼓掌,喧哗声过后,大家又竖起耳朵听下文,银须老者挤了挤眼,收了折扇,喊一句:“欲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
“去~~~”众人的手像海浪一般此起彼伏地扬起又落下,失望地坐下喝茶。
雨灵珏倒是笑得无所谓的样子,抓住余音的袖兜,摸出二两银子拿去放到老者碗里,转身回来时,听见了旁边一桌的人正在议论。
“史大人真的贪污了吗?”说话的是尚书令家的小公子法宴,雨灵珏曾在世子府见过他。
法宴身旁的中侍郎胞弟庞越小声说:“嘘,小声点,这已是铁案,议论不得,当心惹祸上身。”
“桂楼这也是胆子大了,史俭刚被治罪,这儿就敢把他过去的功绩翻出来说,这是想暗示什么?”法宴又道。
“天下人不服呗!”一个穿白衣锦缎的少年说,“帝都司空府,南泽青烟阁,都是学子向往圣地,结果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