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
……
莫锦辰的生物钟一直不是很稳定。
这原本对于她来说并不算什么大事,但一旦出事,她就很难用生物钟判断时间。只能靠莫延每日送餐的时间来判断。
她吃过一次只信任一个人的亏,这次半点不敢再全心全意信任莫延。
大概判断了一下自己已经在屋内待了五六天了,虽然浴室什么的都有,但不见阳光不能联系外界,正常人要是在这种封闭环境内待这么就总有些毛病了。但莫锦辰觉得,有病的应该不是她。
……而是莫延。
一开始只是坐在一边看着她不说话,被她砸了几次水杯餐具半点反应也没有。看起来不正常的很,眼神黑漆漆的和死人一样。
虽然有些瘆人,但逐渐习惯了其实也还好。
但莫锦辰没想到,就这样她什么都不吃不喝抗拒地过了一天一夜后,莫延就疯的更彻底了。
他直接摁着莫锦辰将水和食物灌进去,动作粗暴到莫锦辰几乎认为他要弄死她。更别提他那时候的眼神了,要不是莫锦辰知道自己是什么人,还真会以为自己和莫延有什么杀妻之仇,不共戴天。
被逼哭了多几次后莫锦辰也摸清楚他的底线是什么。她可以闹,可以打他,也可以随便发脾气,但绝对不允许她做出任何威胁到她自己生命的行为。
特别是‘死’这个词,更是提都不能提,比龙的逆鳞还更像逆鳞。
但就算不触碰这个底线,莫延依旧是难搞的。有的时候莫锦辰半夜醒来,会看到他坐在床头,修长冰凉的手指滑过她的背脊,一节一节摸过她的骨骼。
就像抚摸着什么珍贵的艺术品,亦或者想摸清楚她皮囊和骨头的模样好制成什么。
这不是莫锦辰的幻想,因为空气里的福尔马林的味道愈发浓郁。漫长的黑暗和寂静,加上若有若无的药味和福尔马林的味道,莫锦辰觉得自己脑海里的那根弦越崩越紧,发出不堪重负的咯吱声。
滴答,滴答。
浴室里又传来了水滴的声音,莫锦辰看不见,只能自己捂住耳朵。
随着时间的推移,她甚至开始不再排斥莫延来。因为他来了至少会有光,他会带着一盏光线非常昏暗的小灯进来,摆在床头,就像在引魂的灯。
这天也是,他似乎越来越疲惫,眼下有淡淡的青紫,放下小灯后,坐在床沿静静地注视着莫锦辰。
一如之前,莫锦辰没有理他,转过身背对他裹紧了被子。
他们最后一次交流还是上次莫锦辰让他滚,之后这几天莫锦辰都没有开口说过话,就算偶尔被逼哭了也很少发出声音。
莫延没有再像之前那样一动不动,而是掰过她的摩挲着她下颌的青痕,许久后沙哑地开口道“阿莫,你恨我吗?”
莫锦辰不想回答,下一刻狠狠咬住了他的手。
血腥味很快溢满了口腔,莫锦辰呸了一声,眼神略过他手腕处青紫色的血管,最后抬头看向他的喉管。
莫延似乎根本感觉不到痛,亦或者疼痛甚至会让他更加兴奋。他低声询问“喜欢?”然后继续将鲜血淋漓的手腕放到莫锦辰唇边。
腥咸的气息涌上来,莫锦辰觉得恶心。
她打开莫延的手,细碎的血珠溅在雪白的墙面上,徒增了一抹惊悚的感觉。
莫延低低地笑,胸腔发出沉闷的震动。他躺床上伸手将莫锦辰拉入怀中,感受着她剧烈的挣扎,苍白的唇角笑意越发明显。
时间不多了……
如果没办法让她爱上他,那至少要让她恨他。恨到想啖他的血肉,恨到想让他挫骨扬灰。
恨总比完全不在意来得好,不是吗?
他的字典里没有放手这两个字。认定了,就要不择手段地拽在手心。
就算是死,他也要用骨渣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