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游戏，被自己父亲揪着耳朵从游戏厅一路揪回家，另一个小伙伴说自己这次考试得了个倒数第一，他妈妈气的赏了他两棍子，他爸一回头却又给他煎了两个鸡蛋，还好言劝他说要好好学习，将来才能有出息，将来才能不吃苦，可是，他又不喜欢读书，看书就像看天书有什么办法。

诸如此类的事情多不胜数。

一开始小满只觉得小伙伴们的父母太恐怖了，动不动的就打骂他们，别说打骂了，自己的父母甚至连一句重的话都不曾对他说过。

同时，他内心却又很羡慕他们，想做什么事情就做什么事情。

父母曾经带他去动物园看过动物表演。

他觉得自己就像那些被驯服的动物一样，做的所有的一切都是为了生存而取悦别人。表面看着光鲜亮丽，别人看着羡慕万分，其实光鲜之下是一片血淋淋。

而那些不明真相的围观群众还一直鼓掌叫好。

沙米索《彼得史勒密尔的奇怪故事》里有这样一句话，如果一个人被铁链紧紧的锁住了，那翅膀对他有什么用处呢？他只会感到更可怕的绝望。

他越来越觉得自己就是那个被铁链紧紧锁住的人，长出了翅膀，却只感到更可怕的绝望。

自己跟动物园里表演的大象、海豚有什么区别？

没有，没有任何的区别。

欢呼愉悦是别人的，自己有的只是痛苦。

让他彻底觉得崩溃的是在学校厕所无意间听到的话。

他听到别人说，“欸，你看到没？这个女装大佬，玻璃鞋，黑丝袜，loli裙！”

“当然听说了，我还听说了好多女生羡慕的眼睛都快掉出来了！”

“哗众取宠，你说这样的人是不是变态？”

“明明是个男的却喜欢穿女装，把自己打扮成个女人！”

……

轰！他顿觉五雷轰顶，那些人再说什么他已经听不清了。

“你说这样的人是不是变态？明明是个男的却喜欢穿女装，把自己打扮成个女人！”这句话在他脑海中放大又放大。

那个时候，他刚去一家摄影工作室拍完照片，满心欢喜，拍的正是穿女装的照片。

他之前从来没想过这个问题，喜欢穿女装是个变态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