摆手慌乱的样子,反而让景元帝心软。
景元帝握着赵淑妃的手,在一旁榻上坐下。
“其实也算不得什么正经政事,只是我很倚重的一位大臣突然去世了。”景元帝看赵淑妃一脸懵懂无知,只好给她解释更多,“是成国公柳淮南,曾执掌兵部,算是我的左膀右臂。他突然走了,让我很多事情都变得难办了。”
“左膀右臂?这位柳公是左膀的话,谁是右臂呢?”
“当然是镇北侯。”
赵淑妃笑得单纯又无知:“对啦,陛下不要伤心,柳公不在了,不是还有镇北侯吗?”
景元帝觉得好笑:“镇北侯正在打仗,哪儿来的功夫顾及长安?”
“那就别打了啊。”赵淑妃一派理所当然道,“陛下身在长安,陛下安康才是大云安康,有什么能比陛下更重要呢?”
赵淑妃无意中的一句话,却像是点醒了景元帝——
对啊,战争不打了就是,只要镇北侯守在他身边,度过这危机,那天下便是安康的,有什么比他的安康更为重要呢?
“果然是我的爱妃!够聪明!”景元帝兴奋地搂着赵淑妃,像是在当前困境中找到了一条求生之路,雀跃不已。
倒是赵淑妃,懵懵懂懂的,也不知道自己说的话给景元帝带来了怎样的影响。
她只是眨眨眼,拽着景元帝的袖子继续说十皇子怎样怎样的可爱。
景元帝听得兴起,当真像个慈父一样关心起十皇子来。
三人其乐融融,就像真正的一家人。
……
这边朝堂上景元帝为了柳淮南之死发了火暂且不提。
那边姜羲听闻了柳淮南的死讯之后,沉寂半天,还是觉得悄悄去成国公府一趟。
姜恪提前做了安排,姜羲悄悄进入成国公府,一路都算顺利。
只是这宅子内外寂寥,无人为柳淮南操办丧事,仅有三俩奴仆,来来回回地走着打扫废墟,面色凄苦不知失了主子明天又该到什么去处。
在知道成国公柳淮南就是黑袍之前,姜羲对这位当今陛下的头号忠臣了解得并不多。
见到这宅子内外被火烧过后,阴森森的,便问:
“这柳淮南,没有家人吗?”
站在她身侧的姜恪解释道:“成国公柳淮南一生未娶,府中也无侍妾,都说他是将满腔赤诚热血都奉献给了朝堂,无暇顾及儿女私情,就连景元帝也因此对他多有赞赏。”
姜羲挑眉讥诮:“你信?”
姜恪果断摇头:“这柳淮南一生未娶,也无后嗣,怕不是为了忠诚,而是因为他若有血脉在世,便会被师父感应到吧。”
南桑所出的南家,不管在姜羲前世还是今生,都是姜族内的一大家族,血脉精纯强大,若有后嗣在世,南家灵牌不可能毫无动静。
“这南怀,倒当真是心狠。”
为了不被南桑发现踪迹,干脆一生不要子嗣不娶妻子……这要多大的狠心跟毅力才能做到?
“不心狠,不成事。”姜恪从旁淡然道。
姜羲继续前行:“没有家人,所以也无人主持他的丧事?朝廷呢?”
“无暇顾及。”姜恪撇嘴,“金殿上的陛下大概更担心失去柳淮南后,对他来说存在多么大的损失,尤其是北境战乱的时候。”
大玄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