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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都听妹妹的。”
马氏笑了笑,有些勉强,“这两日宁远寺的觉远大师讲禅,香客定会不少。我们得赶紧,要不然连空禅房怕是都没有了。”
“莫非姐姐信佛,也是来听讲禅的?”凌芸随口问了句。
“起初是没信的,唉,这么多年都无所出,除了求助于佛祖也没别的办法。一来二去的,就跟宁远寺的住持熟悉了。
时常听他们讲禅诵经,慢慢的也便信了。不过,此次过来主要是为了烧香祈愿,替战场上的将士们求个平安。”
“原来如此。那到时姐姐聆听讲禅时,我在寺庙周围逛逛就好。”
凌芸好歹是新时代青年,信奉的是我命由我不由天。
所谓心不诚则不灵,既然不信佛,就不必唐突了佛祖。
马氏自知这种事无法勉强,“宁远寺的斋菜也是驰名远近,妹妹若是逛累了也可以品尝一下。
哦,还有,觉远大师每次讲完禅后,都会抽出时间给香客指点迷津,妹妹到时可以去看看。”
“指点迷津么?有点意思。”
很快,马车就到了宁远寺的山脚下。
上宁远寺的途径只有一个,那便是登上千级石阶。
凌芸两人下了马车,入眼都是同样停放在山脚,大大小小的马车,来往的香客络绎不绝。
他们几人很快没入浩浩荡荡的香客人流当中,好不容易走到山门口,还要排队。
终于轮到他们,小沙弥告知她们只剩一间禅房。
无奈之下,凌芸与马氏只能同挤一间。
望向庄严肃穆的大雄宝殿,看着缭绕的香火,凌芸心境顿感宁静祥和了不少,寺门外的喧嚣热闹似乎从未发生一般。
小沙弥带着她们绕过佛殿,到了后面的禅房,就接待别香客去了。
马氏四下张望了片刻,喃喃道:“这兵荒马乱的,信奉佛祖的也变多了。记得上次来时,不少禅房还是空着的,这会儿都住满了。”
是啊,人在彷徨无助的时候,总会寻找一个精神寄托。
马氏推开禅房门,首先抬步迈了进去。
干净敞亮禅房,屋内弥漫着一股清淡的檀香。
凌芸探头张望了一眼,也跟了进去。
两人算是安顿了下来,马氏就求签烧香去了。
凌芸百无聊赖,就留在屋里陪儿子玩。
栾靖阑在床上翻过身趴着,吚吚呀呀欢快得不行。
小孩子的性子来得快也去得快,很快他就哈欠连天,凌芸见状,索性抱起来哄他睡觉。
这时,门外传来了轻轻的敲门声。
凌芸把已经睡着的儿子放在床上,走过去打开屋门。
见是门外站着一名小沙弥,眉心拧了拧,“小师傅,有事么?”
“请问施主可是凌芸,凌施主?”小沙弥有些谨慎,似乎是怕认错人。
凌芸点了点头,“是我,何事?”
莫非是马氏找她?
仔细想想,又不对,要是她的话,没必要找人传话。
还是她有事脱不开身?
正思索间,就听小沙弥说道:“是这样的,方才有位施主给小僧一封信,让小僧交到凌施主手中。”
不是马氏?
接过小沙弥手中的书信,打开来扫了一眼,上面除了一个时辰和地点,拢共四个字,就什么也没有。
她反复看了几遍,甚至甩了甩书信,“小师傅,那个把信交给你的人呢?”
“那位施主把信交给小僧后就离开了。”
“好,我知道了,多谢小师傅。”
“阿弥陀佛,施主不必客气。若没有别的事,小僧就先行告辞了。”
小沙弥双手合十,行了一礼就转身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