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不幸的是,每次汉斯国的国君脑袋一抽,再次开启扩张之路的时候,又会引起周边所有国家的围攻,然后被反复爆锤。
啧,真惨。
陆舒也挺惨,他们家是塞儿薇娅共和国的第三代移民,就在陆舒三岁生日的那天晚上,战争爆发了。
北方诸国的军舰云集多灵湾,就像煮饺子一样。
塞儿薇娅共和国的军人们拼死抵抗,也没能挡住北方诸国的兵锋。
当陆舒被国际救援队从废墟里拉出来的时候,他再也找不到一个可以依靠的人了。
是汉斯国的一个福利院收养了他,但这个福利院也够黑的,用他的家乡话说,院长就是个xx养的。
陆舒将相机挂在脖子上,坐在门口抽起了烟。
农舍周围是大片的田野,远处的一个谷仓上,停着几只喜鹊。
“战争孤儿采访老兵,多好的题材。”陆舒深吸一口,然后徐徐吐出一大口烟雾,“再不开张,就得被开除了啊。”
没得办法,都说新闻人要报道真相,不能做标题党,陆舒也想,但如果一个人穷的都活不下去了,又这不让干那不让干。
兄弟,闹呢?
要恰饭的啦。
似乎是听到了他的心声,又似乎是天无绝人之路,陆舒背后的门慢慢打开了一条缝。
“如果你还想要采访的话,就进来吧。”克鲁格淡淡撂下一句话,就背着手回了屋里。
陆舒如听仙音,浑身三万六千个毛孔都舒张了开来,赶紧把手里的烟头撂到一边,连滚带爬的跑进了屋里。
“克鲁格先生,很高兴您能够接受我的采访。”陆舒摆出一副淡定的样子,来掩饰内心的狂喜。
老人又一次听到陆舒叫他克鲁格,却没有再发怒,十分淡定的说道“好吧……几十年了,我是摆脱不掉这个名字了,我今天就把那些事情……都告诉你!”
陆舒开始认真的拿出小本子准备记着些什么。
“你不用记太多,我说话一向简洁。”克鲁格在餐桌旁坐下,示意陆舒坐在他对面,“我要说的事,你千万别害怕。”
陆舒正色道“您放心,我是个记者,见过很多事,我不会怕。”
克鲁格无奈的摇了摇头,开口说道“我杀了很多人,但他们当中的一大半,不,是他们所有人,都不该死。”
“该死的人,是我克鲁格。”老人低垂眼帘,放在餐桌上的双手不断的合起,再展开,“我当时是鹰党的一名成员,狂热而忠诚。”
“我老了,我本来想把这些往事带进坟墓里,但你今天找上了我,我觉得这可能是命运的安排吧。”
“我们在帝国,当时还叫帝国,现在叫联邦。”老人解释道,“战士们在前方拼命,我们就在帝国的国都贝尔伦,抓捕外国反抗组织。”
克鲁格的表情不复刚才的淡定,表情逐渐沉重了起来“最让我忘不了的是一个女人,她哀嚎着,她祈求我把她的孩子带出这个城市,她自认为没有生还的希望,她只想让自己的孩子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