泥人尚有三分土气,何况是枪林弹雨里混日子的战地记者。
早道填大学心理博士,自学成才的外科医生,株式会社共通通讯社三等战地记者佐藤彦,生气了。
“你可以骂我变太,但不能骂我蠢,尤其是不能在前头加上东方这个词。”佐藤喃喃自语着从自己兜里掏出一包火星烟。
外头在刮沙尘暴,风沙呼啸着从窗边狂奔而过,极富压迫感。震撼人心的声音让人担心这玩意下一秒就会破开窗户钻进来。
东方民族,总是内敛而骄傲的。
佐藤点着了一根香烟,听着病房里传来的惨叫声,在走廊上慢慢抽着。
“该死的罪犯,黑暗中的老鼠……”帕夫柳琴科不停捶打着格尔乌斯,下手狠辣,拳拳到肉。
“接下来有什么打算?”陈骅朝同样推门而出的陆舒递过去一根华子,并帮他点上了火,“我们那的特产。”
“还能怎样……怪我命不好,老是能遇上这种破事。”陆舒深吸一口,烟头在昏暗的走廊里明灭不定。
陆舒仔细瞅了瞅那支香烟,总感觉这破玩意好像是在预示着自己接下来的命运。
“也不能这么说,我经历过比这还悲惨的事,不照样好好的撑到了现在。”陈骅似笑非笑的看着陆舒,“我是北方人,小时候家里条件好,不爱学习,就喜欢玩,直到后来我爸妈下了岗,老爹天天酗酒喊着要跳楼,我才开始认真学习。”
“以前我老爹是药厂的工人,福利好待遇好,他下岗了以后我们家的生活水平就开始直线下降,饭桌上不知道多久没见过荤腥。”陈骅弹了一下烟灰,“不过好在我是家里长子,长的又快,十七岁就跑去南方当兵了,部队里管吃管住,每个月还有津贴拿,退伍了能领不少钱。”
“嗯哼,十七岁?不到十八岁也能当兵?”陆舒看向陈骅。
“十七岁算个屁,十五岁的小毛娃子都有。”陈骅咧嘴一笑,“后来领了钱回了家,我整个人就废了,天天躺床上睡大觉,关键是还特别能吃。”
“半年不到我就把自己吃的贼胖,搞的对象都找不着,生活空虚的很。”
“那后来呢?”陆舒暂时放下了对后路的思考,只是专心听着陈骅说故事。
“后来?我当初比武的时候好歹也是个前三,我寻思着一身本身不能就这么废了,我老爹托他同学把我塞进了东方社当驻外记者,那会东方社跟现在可不一样,百废待兴,现在想进去可难了。”
陈骅说到这里,仿佛回忆起了什么令人痛苦的往事,满脸苦逼的说道“你知道老子驻的是哪里吗?”
“哪儿啊?”作为一名合格的听众,陆舒接了个下茬。
有捧有逗,善于接梗,才是高质量的聊天。
“是他妈的南敖塞提,我们一群人坐在租来的办公室里围着卫星电视看京城傲运会的筹备工作,整晚上兴奋的睡不着觉,结果凌晨接到前线采访通知,格鲁人跟毛子干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