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福利,好待遇。
细心的老师照顾着小朋友们,一群孩子穿着舒适贴身的衣物,坐在明亮的教室内玩耍,每天还有营养健康的三餐。
这些全都是胡扯。
“我所在的那个福利院名为拉赛勒福利院,是院长拉赛勒私人开的一家……不,我更愿称之为人间地狱,就算是私人的,那也是个私人地狱。”陆舒的语气中饱含着刻骨仇恨,“他们的父母都是所谓的郊区青年,就是那些因为犯罪、酗酒、药物上瘾而失去抚养权的汉斯国青年。”
“而我是其中唯二的战争孤儿,就在那里成长。”陆舒咬牙切齿的说道,“我们这些还没长大的孩子,每天要在拉赛勒福利院承担繁重的劳务,被剥夺睡眠、克扣伙食,被肆意虐待。时间长了,我学会了很多关于偷窃、欺骗、扳门溜锁的手段,一切都是为了生存下去,不是吗?”
“令我印象最深刻的就是每逢周六,拉赛勒要跟他的情人约会之前,必要我去帮他化妆,有时候还要帮他的情人化妆,他们稍有不满,等待我的就是整整一天的饥饿……很聪明不是吗?打骂会留下伤痕,而饥饿和疲惫不会。人权监察机构要的只是一张光鲜亮丽的照片,至于孩子为什么无精打采,他们不管。”
“我对你不幸的童年表示遗憾,还有,这个拉赛勒可真是个畜生。”陈骅感叹道。
“我当时最期盼的就是有人能把我从那里领走,至少不用再遭这种邪罪。”陆舒扔掉那根华子,朝出神的陈骅伸出手来。
听了那么长时间的故事会,再给根华子吧。
陈骅给陆舒又续上了一根,陆舒这才继续说下去。
“时间长了,虽然没有人把我领走,但一个叫舒马赫儿童福利的基金会开始资助我,资助我的生活,资助我学习,我的待遇才开始慢慢好转。在拉赛勒福利院,孩子背后有人花钱没人花钱,完全是两个概念。”
“有件事倒是挺奇怪的,关于这个舒马赫基金会。”陆舒皱起眉头,狠抽了一大口烟,“他们唯一的要求就是要孩子将姓氏改为‘舒马赫’,除此以外就再没别的要求。”
“这么奇怪的基金会?”陈骅也感觉有些纳闷,“这个要求是谁说的?”
在汉斯这种资本当道的国家,基金会资助别人总是有点要求的,要么是学成以后进入他们公司工作,不然就是数十年长的分期贷款让受助人偿还,又或者是吸引那些功成名就的受助人回来投资。
茨威格曾经在《断头王后》里写过这样一句话——她那时候还太年轻,不知道所有命运赠送的礼物,早已在暗中标好了价格。
谁也不是开善堂的,付出总得有回报,天下可没有免费的午餐。
如果这个基金会只顾着往外撒钱而不求回报,要么主事人是个颇具理想主义的富豪,要么他是个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