帕夫柳琴科的脸色变得难看起来。
陆舒这才注意到帕夫柳琴科手中的步枪已经不再是那把从雇佣兵手里缴获来的老货色,换成了一把带两脚架和高倍数瞄准具的aug步枪,枪管比卢瑟那群图尼丝警察用的步枪要长一截。
这群人用的武器比之丛林豹更杂,除了子弹通用以外,型号竟然都各不相同。
在陆舒他们检查战场的时候,又一辆沙漠迷彩涂装越野车接着风沙掩护冲进医院前院,随着几道车门关闭的声音,另一个三人小组躲在熄火的越野车后,向大堂里面探头探脑的观察着。
“鲟鱼,金丝雀,快回来!”帕夫柳琴科的头盔里传来奥马尔的声音。
“发生什么事了,我这边……”帕夫柳琴科问到一半就不再问了,因为越来越多的车辆在百米远处停下,这次的车辆已经不限于是越野车,各种小轿车、面包车,甚至是两辆皮卡停留在院外,从上面跳下源源不断的全沙漠迷彩步兵,开始在外集结。
来者不善,而且来者太多。
多到让人头皮发麻。
“布列特!”帕夫柳琴科低头躲过一串从皮卡后射来的子弹,拎起踉跄爬起的陆舒向走廊里躲去,各种长枪短炮在身后追击,子弹不断打在脚下溅起碎石花,爆豆般的枪声响成一片。
“我在天台,我……”奥马尔咕咚咽了一口唾沫,“从加尔丹东侧联通医院的路上是一支车队……我数不清他们有多少人。”
“我们得联系一下自己国家的使领馆,让他们知道我们在这。”陈骅的声音也从那边传来,与此同时还有此起彼伏的枪声。
陆舒在被帕夫柳琴科拖进走廊的最后一刻,看到在医院外集结的步兵开始挨个倒下。
被打散的治安部队重新集结起来,开始对医院外的入侵者还击。
一名基层军官代替了被黑曜石灭口的指挥官,重新开始指挥瓦尔德连。
治安部队的匆忙还击造成了一定的效果,但赶来的这群步兵明显是有备而来,集结而不紧靠,散布而不松散。在集结时就已经开始有目的的寻找掩体,因此伤亡并没有看上去那么厉害。
不过攻打医院的一方可谓是占尽了天时地利人和,因为天台上的陈骅又看见了那熟悉的火光。!”在声嘶力竭的吼声中,经过改造的火箭弹击中不过百米的天台一角,两个依托楼顶为掩体的治安部队士兵一声不吭的被打成碎片,血雨从天而降,泼了陈骅一脑袋。
“保护好相机!”奥马尔虚弱的向陈骅递出那台刚刚拍摄下相片的相机,“把他传给使馆……这不是普通的武装袭击,这是一场战争。”
陈骅点点头就向楼下跑去,怀中紧抱那台相机。
跑动又扯动了他身上的伤势,身上包扎好了的绷带下慢慢渗出血迹。
对于一个战地记者来说,最荣耀又最悲痛的事,莫过于见证一场战争的诞生。
而他有幸见证了这段历史。
奥马尔虚弱一笑,他感觉双脚似是灌了铅一般沉重,等到走进天台通往建筑内的楼梯时,终于控制不住步伐,扶着栏杆向下跌去,最后用残余的力气护住脑袋。
奥马尔撞向楼梯拐角,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在陆舒和帕夫柳琴科下楼查看情况的时候,陈骅强拖病体去找了那群被俘虏的士兵,就连被打伤了一条腿的佐藤,也在帮忙搬运弹药。
每个人都做到了自己所能做到的极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