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为自己找的这个话题感到后悔之余,陆舒发现了另一件尴尬的事。
侍应生将卷有烤肉和蔬菜的卷饼放在三人面前,暧昧的冲陆舒笑了一下:“先生,您的啤酒随后就到,对了,顺便提一句,我们这里有包间,包间里的沙发很大。”
说罢,侍应生还双手张开在空中比划了一下。
“不用了,谢谢。”陆舒随手递出一张小钞票将侍应生支走,随即阴沉着脸把佐藤的裤子一把提了上去。
我看起来很像男男么?像么?
“好了,不要再做那些神经病一样的事了,我现在问你,你到底来这里做什么?”陆舒扶额问佐藤道。
自己这位东瀛老伙计在这个节骨眼上来到法老国,肯定不是去武装救人的,他没那个本事,甚至枪都不会开。
他救人的方式只有一种。
“呃……”,佐藤叹道,“我来救你的命。”
佐藤回答什么都好,至少陆舒能想到,但这句话真是让陆舒万万没想到的。
“你要救的不应该是我,是那些在盖尔扬的记者。”,陆舒抓起卷饼,望着里面的烤肉、洋葱丝和羊脑花,狠狠咬下一大口。
还是刚才那个侍应生,他又送过来了啤酒,陆舒立即打开一瓶,也不倒进酒杯,便直接对着瓶口畅饮。
常言道,在进立柏亚之前,有三件事情必须做好——带够充足的补给、准备好赖以生存的武器和交通工具、多喝点酒。
长达六年的战乱将这个国家变成了一片废墟,各项生存物资的产能急剧下降,甚至有人戏言道:“在立柏亚买一支笔也许很难,但如果这笔能用来杀人,它就会立刻变得畅销。”
陆舒不认为一瓶啤酒能杀人。
佐藤并未反驳陆舒的话,而是自顾自的说道,“在我回老家养伤的这段时间,我在网上给《分子精神病学》做了东瀛语人工翻译,想起了一些事情。”
佐藤系好皮带,从自己的座位上站起,拎起一瓶啤酒随手打开,也灌了一口。
“去年的时候,穆尼黑大学的罗伯特·科赫在《分子精神病学》上发表了一篇关于西方人睡眠质量的文章,里面就提到过催眠对于人体的影响,当然,我也想到了你。”,佐藤整个人半坐在旁边的桌子上,将酒瓶搭在桌角并摇了摇头,“你是我所见过的唯一一个没有经过系统训练就掌握了瞬间催眠术能力的人,但这种能力绝不是平白得来的,想要驾驭他,以你的力量还远远不够。”
“现在请你如实回答我,你是否曾经在不经意间对他人实施过催眠,并且经常会做一些奇怪的梦。”,佐藤想了一下又补充道,“你的心口会偶尔作痛么?”
陆舒听到这里,表情开始严肃起来。
放下手中的食物,陆舒开始回想自己从图尼丝到里家坡一路上的所作所为。
“是的,我自从在医院催眠过黑曜石以后,每天晚上都在做清醒梦,也有过无意间催眠他人的事情,但心口不疼。”
虽然在陆舒看来,自己的清醒梦还不算奇怪,但在不经意之间把人催眠的事情,还是有的。
比如在离开吉布提的时候,他曾经在不经意之间催眠了一个出租车司机。
“看来事情已经发生了,但幸好现在还来得及。”,佐藤松了口气,“你知道吗?刚刚掌握瞬间催眠术的你现在就像是一个捏纸杯的孩子,而你的心力就是那个纸杯,成年人能够将纸杯捏起而不破坏其结构,但孩子……”
佐藤抄起酒桌上的一个小纸杯,稍一用力,便将纸杯捏了个稀烂。
“孩子是控制不住自己力道的,他们总是有多大劲就用多大劲。”,佐藤将纸杯扔掉,严肃的说道,“没有什么东西是不加努力便可轻松得到,原本我以为是因为你天赋异禀,但现在看来你使用催眠术并非毫无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