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便听到四爷平而缓的声音传来:
“儿臣是想说,在儿臣这里,国重要,民重要,家也重要。
皇阿玛您日日为了国事操劳,晨起时,天还未亮,就寝时,已繁星点点。
您这样操劳了,可是却舍不得太后跟着您有一点点的颠簸,一丝的不舒服。
那是因为皇阿玛您除了是这万民的君主,还是皇玛嬷的儿子。
儿臣斗胆揣测,皇阿玛您一定也是希望她老人家能够顺心如意,没有烦恼。
儿臣也身为人子,所以,当儿臣看到这奏章的时候,心中觉得这大臣心思实在狭隘。
他说儿臣的福晋扰乱政事,儿臣也觉得他这是无稽之谈。”
四爷说的掷地有声,前面先拍了一下康熙爷的马屁,后面表达对那个官员的嫌恶与鄙夷。话说的十分的不客气。
康熙爷也有些诧异,四爷竟然会如此言辞激烈,不过他也想听四爷到底还会说出些什么来,当下便道:“你继续说。”
四爷接着又道:“今日,我等男子在前面处理政事的时候,后面家眷嬉笑欢乐。
在他看来,似乎影响了他。
在儿臣看来,这正是儿臣要为之努力的目标。
儿臣甚至想,让这笑声一直不停歇才好。
这才能证明,我大清的男子有本事,能让后院女眷足够的底气,让她们日日开怀,不用为了任何事端所烦恼。
即使如今黄河水患,我等日日愁眉不展,后院女眷依旧开怀。
或许在他人看来,似乎是有些不合时宜。
在儿臣看来,不管从哪一方面,儿臣都只觉得欣慰。
一是他们对我等男子的信任,她们信任我等一定能将这事情处理好,才会这般放松。
二是,她们开怀,也能让我等不要那么紧张。”
听到这里,康熙爷的表情没有什么变化。
梁久功现下却对四爷的崇拜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了。
这一番话说的他都觉得十分骄傲。
可四爷的话还没说完呢,紧接着又听他道:“儿臣跟皇阿玛说句实话,每日咱们紧张的议论政事的时候,儿臣若是听见二楼的笑声,不自觉会有一些心情舒畅的感觉。
觉得做的一切努力都没有白费,日后若是我大清男子皆能安家立业,后院女眷皆是富足和乐,该是如何的盛况?”
康熙爷这会儿面色已经柔和很多了。
不过他当下还是在细细的打量四爷,因为这个儿子最近给了他太多不一样的感受。
“老四,你与少年时倒是有很多不同。”
这一番话从其他儿子嘴里面说出来,康熙爷可能还不会这么觉得惊奇。
可这却是老四说的,这个孩子打小可最是重规矩的。
平日冷着脸,给人一种最是冷情的感觉。这一番话实在是有些跟他的样子不符。
康熙爷的这番话让四爷瞬间愣了一下。
四爷从来没有察觉到自己的改变,可一想到少年时的他,他不自觉地也皱了皱眉头。
少年时候自己还没有碰见她,还没有那个臭小子胖胖。
那会儿,在他生命中,最常出现的就是二哥和六弟。
甚至连生身父母,皇阿玛和额娘都没有现在这般亲近。
那时候每日就是在上书房上课,偶尔有空闲时间也是拿着书本在看。或者练习骑射。
似乎生活总是一成不变的。
一想到之前的没有什么盼头的日子,四爷忽然觉得有些可怕。
“皇阿玛您说的是,儿子也觉得自己似乎变了不少,从前儿子很多心里话,不知该如何说出口,现在看来,幼时还真是别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