续说道,“你要知道,对任何一个结论,我们必须把所有的可能排除掉,这个结论才能成立。”
“这话说得很官方。”谷兰诗紧逼上来,“那我问你,如果没有这个奇怪的姑娘,这个结论是不是就可以下了。”
张一成摇摇头,“还不行。”
“还不行?”
“我们最好搞清楚,这个男人为什么自杀?或者说,为什么是他,在这个时间,这个地点,采取这样一种方式,结束生命。至此,鉴定报告才能向上递交或者对外公布。”
“那就是说,除了嫌疑人,我们还得揣摩受害人,是这样吧?”谷兰诗若有所悟地总结道。
“在对证据占有的基础上,分析所有与此相关的人。”
“这个有点难吧?”
张一成点点头,“是很难。咱们警力有限,很多时候没有到这一步,结论就下了。有时……”
“有时,会出现一些冤假错案。”谷兰诗很直接。
张一成尴尬地笑笑,“可能吧。”
谷兰诗没有再追问,她拿起桌上的书,“我看你最近在研究地理学方面的书?这个与你的专业有关?”
张一成暗暗佩服她的观察力,“要揣摩人心,我们又不能钻到他们肚子里瞧一瞧,只能依靠他的过去,以及现在交叉的人际关系。”
谷兰诗笑笑,“要是真有孙猴子的本事儿,倒容易的多了。”
“志豪的调查今明两天就会结束,到时,你可以问问他。”张一成虽然内心有些不甘,但还是决定把她推到陈志豪那边去。他们的关系进化的有些快,以他的直觉,这可能并不是一件好事儿。
“这么快?”
“非常时期,必须尽快确定。哪怕是纸上的。”张一成叹了口气,又继续道,“有些事儿,不能等到完全明确再下结论。”
谷兰诗轻哼了一声,“这个我倒也懂。”
张一成看看表,十二点多了。
“怎么,大哥饿了?”
“我请你吃饭去,如何?”张一成站起身。
“得了吧。这种时候,就别乱蹿了。”谷兰诗连动也没动,“我让司机从食堂带饭了,一会儿就到。”
话音刚落,就传来敲门声,倒像是配合谷兰诗说的话一样。
“说曹操,曹操到。”谷兰诗笑着站起来。
“我来。”张一成赶在她的前面,拉开房门。陈志豪挤了进来,他刚想嚷嚷两句,就看见了谷兰诗。他一边往后缩,一边怪笑着,“不好意思啊,打扰您二位了。这就走。”
“我一会儿打电话给你。”张一成悄悄地说。
“陈队,什么事儿不能当着我面说啊?”谷兰诗装作恼怒地说,“你这阴阳怪气的。”
陈志豪两手一摊,“师傅,这可不怪我啊。”
“别贫嘴了。说说吧。什么情况?”张一成拉一把椅子让他坐下。
“师傅,那个李娜娜确实有问题。”陈志豪大大咧咧地坐下,“昨天真不是她父母的忌日。”
“李娜娜怎么说?”
“她说,她想父母了,就去了,衣服也没来得及换。她虽然没有完全看清,但感觉不对,所以报警了。”陈志豪摊摊手,“都是无法佐证的理由,关键是咱们还无法反驳。”
“意料之中。还有别的吗?”张一成沉思了一会儿。
“关键是法医鉴定。结果呢,这个叫曲晓波的确实是自杀。”陈志豪直了直身子,继续说,“自杀的鉴定结果一出来,上面的意思呢,就赶紧结案吧。别在这上面费工夫了。”
“非常时期,必须尽快明确。你师傅早有定论了。”谷兰诗笑道,目光从陈志豪转到张一成。
“是啊。”陈志豪掩饰不住内心的放松,身子往后一瘫,“对我来说,是好事儿,要不压力就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