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不行?如果工具齐备,这一次救那三名伤者就不会这么费力,以后我也是帮县衙做事的人,工具越好、效率越高,怎么到你这里就说不通呢?”
苏夕晓不理张卓,直接看向沈南琛,笑眯眯地展开图纸道“大人,这些物件都是治病救人所用,需要精良的工匠打造,不知大人可有推荐人选?”
张卓吹胡子瞪眼,“工匠可以帮你找,银子你自己付,你昨天就要了三百两,今天又让大人付工具的银子,你以为县衙是你家开的?”
“那三百两不是当铺掌柜掏的么……”
“戒指可是大人的!”
苏夕晓有些心虚,见沈南琛饶有兴致的看着图纸不说话,她挠挠头道“那县衙出一半儿还不行么,毕竟县衙也会用到嘛。”
师爷嘴都快被气歪了,“你盼着县衙无事行不行?!”
“我盼着无事就无事?你可真是幼稚。”
“你、你真是气死我了……”
沈南琛一直都没说话,默默地看着苏夕晓画出的图纸,他指着手术床道“这物件很有趣,两个支架是做什么的?”
苏夕晓讲解道“是放两只脚的,上面可以固定手臂。”
“这样无论受伤部位在何处,都可以移动支架变换姿势,调整手术视野,伤者的手脚固定,也不会乱动影响操作,可以缩短救治时间。”
沈南琛很赞同,“这倒是合理,你怎么想出的?”
“遇上困难总要想办法解决困难啊,所以就想出来了。”
苏夕晓眼巴巴地盯着沈南琛。
不用开口,也能看到她眼中写着明晃晃地两个大字给钱。
“奇思妙想,你还真是绝了。”沈南琛看向赵石喆道“县里哪些工匠能做这个事?”
赵石喆一脸发懵,“这需要什么材质?”
苏夕晓琢磨道“最好是铁架,木架也可以,但需要重新画图纸,改一下结构。”
沈南琛道“多找几家匠铺的人来看看,做出来,县衙付银子。”
“大人!”
张卓高声道“县衙付这个银子不合理啊!”
“从本县俸禄中扣。”沈南琛又给苏夕晓提出条件,“做出之后,你先给师爷用用,本县很想知道他的身体状况是否良好。”
“他?他身体不好。”
苏夕晓早就给“山羊胡”做过体格检测,“师爷说话气短、粗喘,易动怒,肺热肝郁少不了,面色无光体质虚,肠胃也不怎么样,走路左脚深、右脚浅,腰骨可能有旧疾……”
师爷手捂后腰瞪眼道,“你怕不是在咒我死?!”
“你身上的毛病只比我说的多、不会比我说的少,但手术床拿来,我可以先帮你把腰骨正一正,算是报答大人了。”
……
县衙召唤,工匠们迅速赶来,苏夕晓拿着图纸跟随赵石喆去见人。
沈南琛看张卓道“似乎,她一样都没说错?”
张卓自沈南琛七岁时便跟着他,一连十七年,虽是主仆,却如亲人一样。
“老胳膊老腿儿了,跟不了大人几年了。”张卓酸溜溜道。
沈南琛没说话。
张卓急道“大人为何如此看重这个丫头?就算她医术精湛,可贪财无度、不拘小节、毫无规矩,这、这就不是个正常的姑娘!”
沈南琛摸了摸空荡无戒的小指,笃定道“闺阁里绣花听曲的那一堆,怎能帮我把匪贼救活?她是天赐良医,往后定能助我一臂之力,有这一点,就足够了。”
……
苏夕晓与工匠们聊过以后,选了同谷县内最好的一家铁匠铺来制作手术刀针和手术床,随后便忙碌药铺的整修。
铺子里隔出了诊疗间和手术室,她也不许苏老灿再亲自上山采药,老胳膊老腿儿,摔着怎么办?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