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等。”
沈南琛沉稳如钟,让张卓都有些怀疑他到底知不知道即将面临什么。
“您这是把所有的赌注,都压在了晓儿姐身上了,可她万一失手,大人您怎么办啊?”
张卓一叹,瞬间沧桑。
这一场大火烧毁的不仅仅是粮资物品,还有他们的所有努力。
沈南琛修长的手指悠哉的敲打着椅背,“若是那样,我就辞官不干了,只做她的助手,陪她游历各地,治病救人。”
膝盖一软,张卓差点儿跪了地上。
他魂儿都快丢了的看着他,却发现沈南琛眼眸中闪过一丝狡黠的笑。
“真是太阳西边出来了,什么时候,大人也会开玩笑了?”
“我不是开玩笑,我非常认真。”
沈南琛想到她刚刚叉腰骂刘铭的样子,突然涌起一股倦怠懒惰,只想与她呆在一起,哪怕只是静静地坐着,也已足够。
“大人?大人?!!”
张卓真是操碎了心,“这个时候您就别走神儿了,哪怕再信任晓儿姐,也要想想后续应该怎么办吧?现在这里是最危险的地方啊!”
……
此时此刻,王友来也已经带着诸位医官赶到现场。
打发其他医官去诊治伤患,王友来则到营帐门口见苏夕晓。
隔着把守的官兵,王友来讪笑着道
“晓儿,别伤心,做大夫的,哪有没失过手的时候?知道你劳苦功高受委屈了……这棺材还没钉好呢,若不然我守着,你去歇歇?”
王友来举起倒好的茶,扭头看向远处的指指点点的刘铭,满脸厌恶道“你别搭理我姐夫,那混蛋压根儿就不是个人。”
“来来来,喝茶,喝茶!”
说着话,王友来就想跨入营帐的门。
“嗷呜……”
一道犀利又恐怖的低声警告从地面直刺耳脉。
肥白舔着白爪上的血,一双绿色的猫瞳瞪去,让王友来瞬间一动都不敢动。
“祖宗,别动爪,我不进去,不进去……苏夕晓,你在吗?我就给你递杯茶。”
上次肥白一口咬掉耗子的头便震惊众人。
此时它在门口发威,谁人敢惹?
王友来讪讪地陪着笑,看旁边把守的官兵没理他,悄悄踮脚,朝营帐内看去。
可惜一眼看不见人。
他只能又呼喊一声苏夕晓的名字,还是鸦雀无声。
倒映在营帐内的光线有些暗,一股强大的威压从背后突袭而来。
王友来感觉汗毛乍起,一转头,又是激灵的吓一跳,沈南琛正在望着他。
“沈、沈大人在啊。”王友来笑的比哭还难看。
沈南琛面无表情道,“王大人不去救治伤患,也想来看看死人么?”
王友来尬笑几声,“这不是刚才听说晓儿姐和我姐夫、和刘铭刘大人争吵被气着了,我来哄哄嘛。”
“王大人爱才心切,倒是难得。”
“就我姐夫那个人,算了,不多说,反正只希望晓儿姐消消气,别跟他一般见识。”
看看手中端着的茶有些尴尬,王友来抿了抿嘴,索性举起杯自己喝了,“沈大人先忙,我一会儿再来,一会儿来……”
王友来刚想转身离开,孰料里面突然响起苏夕晓“嗷”的一声尖叫!
沈南琛迅速闪身冲进去,王友来和把守得士兵也迅速跟进来。
洁白的衣衫、发髻、面颊被迸溅的全都是血,苏夕晓一脸惨白,手中还握着冰块与手术刀。
一只没了脑袋的耗子横在陈尧脸上,营帐棚顶漏了个洞,正是耗子落下的位置……
“肥白!你若不快点把它叼走,我今晚就把你炖了汤!!!”
苏夕晓的怒吼,让肥白瞬间闪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