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罗着众人落座,沈南琛也起身和聂东阳朝餐桌走去。
“连你这大冰块都能说出腻人的话,真是比三更半夜看日出还稀奇。怎么着?意识到小爷我也很优秀,有危机感了?”聂东阳很得意,得意的就差笑出了声。
沈南琛压低声音,“你吹捧的嗓子都哑了不也无济于事?这些日子相亲如何?还是早些成家立业,不要混吃等死。”
聂东阳瞬间火大,“呸!我就知道是你小子暗下手,搞的老子白天都没时间与神仙姐姐学手艺!”
“京里那位也很惦记你的婚事,实在选不着称心如意的,我可以上折子求那位给你赐个婚?”
“沈南琛,你别忘了,你才是称心如意的驸马人选!”
“我可以辞官抗旨,你敢吗?你这游手好闲的样子,做驸马不是正合适?嗯,你的确很合适。”
“沈南琛,这可不是玩笑,你不要太过分!”
聂东阳嚎啕一声吼,让苏夕晓、钟卿儿等人都满脸讶异的看过来。
沈南琛背着手慢悠悠地坐在苏夕晓身旁,聂东阳气汹汹,坐在了她的对面,凶神恶煞的样子,仿若要吃人。
“干嘛?至于?”
苏夕晓给沈南琛夹了一个鲍鱼放碗里,又给聂东阳和钟卿儿各夹了一个,“吃吃吃,吃饱了才有力气吵,吃!”
沈南琛吃得慢条斯理,聂东阳一口塞进嘴里,鼓鼓囊囊的嚼。
钟卿儿自然明白二人又是为了苏夕晓吃醋,说不清心里是什么滋味儿,她突然发现家里人不全,“苏伯去哪儿了?今儿怎么没见他?”
郭奴儿立即道“老爹今儿刚进门,就被王大人找走了,说是医务局端午忙碌没聚成,今日补上,晓儿姐没空,他就找老爹作陪了。”
王友来?
常平仓起火事件后,他一直都很低调。
何况今儿也不是端午节,怎么突然莫名奇妙要聚会?
沈南琛“知道在何处聚么?”
郭奴儿“去了春熙楼。”
苏夕晓讶异“春熙楼不是拒绝医务局的人入内吗?”
“有老爹在,辛欢姑娘肯定给面子的。”裴羽回答道。
沈南琛看向赵石喆,“你吃完饭,早点去把苏伯接回来,裴羽跟着一起去。”
赵石喆心领神会,立即答应,匆匆忙忙吃几口,就带着裴羽出了门。
这一顿饭苏夕晓吃的很顺心,因为聂东阳难得的没与沈南琛和钟卿儿斗嘴。
只是老爹迟迟都没回,她倒是有些担心了。
喝多了?
她立即让陈大娘去准备醒酒汤。
无论喝多没喝多,回来都先喝一碗,老爹明明胃不行,还总喜欢硬逞强……
苏老灿的确是喝多了。
王友来和黄秋平接连灌酒,刘宏炳帮忙挡了两杯,也终究支撑不住,率先倒下。
苏老灿这顿酒喝的很开心。
因为王友来希望苏家医馆能调配几百个跌打损伤的小药包给医务局。包括移动手术床,他也跃跃欲试的想要苏家出图纸再做几张……
医务局照常付钱,但这手艺出自苏家医馆,王友来自然把苏老灿吹捧上了天。
苏老灿酒一上头话就多,絮絮叨叨地说起陈年事。
说起丧妻后养女儿的不易;
再说到艰难之时,女儿一人挺起了整个家;
“……我们家晓儿啊,虽然脾气有点烈,那也只是在行医的规矩上较真,平时还是温柔孝顺的。”
“就好像最近有病人想要多开药,原本我也不当那是多大的事,可她知道了就不依,还当众把我训了一顿。但随后也与我道了歉,还是我孝顺的好闺女。”
“可这事儿也奇怪啊,怎么就突然多了这么些个篡改药方的人呢?奇怪,真是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