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厅给杨小妹打开了一扇新世界大门，以前她只在村长家电视里看过，男男女女搂在一起，在一个豪华的大房子里，放着歌摇晃过来摇晃过去。

那时候她觉得不要脸，一个女人跟这个男人搂，一会儿又跟那个男人搂，一天天啥事不干，抱在一起晃悠，美其名曰叫跳舞。

但是她内心对电视剧里这种环境是羡慕的，明亮高大的房子，那些女人男人穿得衣服她在县城见都没见过，甚至那里面的音乐都让她偷偷沉醉。

今天终于有机会一见，但又跟电视里她看过的不一样，这里面的歌曲又吵又闹，他们管这个叫迪斯科。

杨小妹瞪大眼睛，看着一群穿着喇叭裤，白衬衣的男人跟着节奏跳着她从没见过的舞，还有姑娘也跟在一边儿跳，只看了一会儿，她就觉得心情激动，血液沸腾。

“小妹，来跳舞。”

高傲的杨小妹，终于露怯，连连对孟玉江摆手，“我不会！”

“没事，谁一开始都不会，我教你。”

杨小妹半推半就，被孟玉江拉入舞池，随着劲爆的音乐，大家一起舞动身体，她很快就忘记了羞涩，放开心情跟孟玉江一起学各种迪斯科动作，身体大幅度摆动，跳着跳着感觉憋在心口的那口不顺畅的气，也消散了。

“小妹，腰这里要这样摆，你别用劲，跟着我的手一起试试，我手往哪里使劲，你就往哪里摆，很简单的，你试试。”

孟玉江两手环上杨小妹的腰，一开始杨小妹还有些别扭，她还从没让陌生男人碰过，可她看孟玉江一脸严肃，别的人似乎也对此见怪不怪，而且周围也有其他女孩子，跟男孩子搂在一起跳舞，她便在心理安慰自己，可能都是这样教跳舞的。

孟玉江表情认真地教杨小妹，很快杨小妹就掌握了摆腰的节奏，孟玉江立刻松了手，杨小妹心里舒了口气，对孟玉江的信任多了三分。

不知不觉，晚上十点半了，跳了两个多小时，当孟玉江提出送杨小妹回家，不然怕时间太晚的时候，杨小妹才惊觉已经快十一点了，可她还觉得浑身有劲，还能接着跳，她脸颊红扑扑的，多了三分娇俏。

“下周末，我再带你来，我们早早来跳舞。”

杨小妹没做声，微微点了点头，这是答应了，孟玉江心里露出笑容，他就不相信，杨小妹不喜欢这些，没有一个年轻人不喜欢舞厅的。

“等天气好了，我带你骑车子去户外郊游。”

回去的路上，放松下来后杨小妹感觉到一丝疲倦，不知不觉睡了过去。慢慢靠在孟玉江肩膀上，看着杨小妹不美不丑的脸，孟玉江心里盘算，今年一定要结婚。

只要一想到有大楼房住，他对那个鸽子笼一样，睡觉腿都伸不直的家，再也忍受不下去，一分一秒都忍受不下去。

他的眼光渐渐炙热，眼前的杨小妹，仿佛化身为一套干净明亮的楼房，那是他这辈子的追求。

肖玉兰在家担心了很久，要不是中途蔡嫂子来了一趟，告诉她玉江来电话了，带小妹跟同事们一起玩，晚点回来，她真以为出什么事了，就这样，小妹九点之后还没回，她的心就提起来了。

坐立不安地等到十一点半，门外传来了动静。

“对不起，肖嫂子，带小妹跟我发小们一起玩，不知不觉没看时间，一下子这么晚了，都是我的错，下次我一定注意。”

“回来就好，谢谢你送小妹回来，回去注意安全。”

“这谢什么，本来就是我叫小妹出去玩的，嫂子别送了，我去赶末班车了。”

孟玉江小跑着走了，杨小妹匆匆洗漱完，回了自己房间，肖玉兰见时间太晚，就没问小姑子今天玩得如何。

躺在床上，杨小妹觉得脑袋里还是迪斯科那种劲爆的节奏和歌曲，不由轻轻哼唱出来，身体随之舞动，真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