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果然如李菡瑶所说,很快便猜出王壑的藏身之地,比谢耀辉还要先一步。
谢耀辉反应也不慢,听罢脑中电光一闪,便恍然醒悟,叹道:“是老夫大意了。”
众人都不解二人所说。
东郭无名便如此这般,细细分析一遍给众人听,大家这才恍然大悟,都说这障眼法惑人。
赵朝宗急不可耐道:“那还等什么,小爷带几个人,从水底下潜到莲花湖渡头,救人要紧。”
东郭无名却道:“晚了。”
赵朝宗困惑道:“怎么晚了?天刚亮呢,王爷和世子哥哥都撤回来了,正是他们松懈的时候。”
众人也都不解。
东郭无名道:“江南王的手段学生还不曾领教过,但月皇的智谋学生却是领教过的,诸位也都领教过,故而学生猜想:过了这一夜,昊帝极有可能被她转移了。”
众人听得心一沉。
周黑子见气氛低迷,不满道:“说的月皇无所不能似的。也别太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
东郭无名便瞅着他不语。
周黑子跟他对视片刻,先败下阵来,悻悻道:“好好,本官承认,月皇确实厉害,但昊帝雄才大略,并不逊色于她,还有谢相、朱雀王、二少爷、唐大人,还有诸位大儒、各地才子,还有你这个江南第二才子——”他将堂上众人都数了一遍,鼓舞道——“咱们这么多人,何惧一个月皇?”
众人纷纷道:“正是。”
王均问:“所以,咱们该如何救哥哥?”
堂上一静,无人说话了。
要救王壑,就得弄清他关哪。
这不又回到原点了!
到底他有没有被月皇转移呢?
大家又看向东郭无名。
朱雀王忙了一夜,十分疲惫,好容易现在有了精确结果,说昊帝就关在画舫;他还未去救人呢,又说被转移了,王爷不禁戾气翻涌,沉声问:“转去哪了?”
东郭无名道:“这个就难猜了。”
朱雀王:“……”
好想杀人!
谢相一直在留意东郭无名,见他始终沉着冷静,遂郑重问:“依你之见,咱们现在该如何?”
东郭无名虽然早投靠了王壑,在这些人面前却是后生晚辈,他心中早有了主意,只怕说出来众人不服,所以迟疑不决,谁知被谢耀辉察觉,开口相问。
东郭无名便不再犹豫,侃侃而谈:“江南王提出东西分治,可见他掳走昊帝意在谈判,而非要昊帝性命……”
周黑子打断他道:“你怎知他不会杀昊帝?”
东郭无名道:“以月皇对昊帝的情分,当不至下毒手。”
周黑子嗤笑道:“你相信月皇对昊帝的情分?自古以来,多少人为了争天下,为了那把龙椅,以至于父子反目、兄弟阋墙。她要真爱昊帝,怎不肯退让?她就是有野心、有权欲,才不满足于皇后之位。再者,就算月皇舍不得加害,江南王可不会,不然他也不会悄没声地把昊帝给掳去了。这人看着和气,实则杀伐决断。他父女两个是一样的人。你说,他若把昊帝杀了,月皇知道了能怎样?难道还会跟他拼命?人家可是父女!再说,就算拼命也救不回昊帝了!”
何陋等人纷纷附和。
东郭无名坚持道:“李家父女起兵日浅,底子薄,若害了昊帝,必将引起天下动荡,那时,月皇再有能力也压不住。江南王真要如此愚蠢,也就不足为患了。”
周黑子还想争辩,被谢相抬手制止。
谢相看着东郭无名,问:“所以呢?”
东郭无名道:“解铃还须系铃人,咱们直接上门找月皇,和谈也好,施压也罢,都成。”
谢相沉吟道:“容老夫想想。”
又向大家道:“你们也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