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溪留与溪寻在院门口疑惑之际,廊内走来一个少年,他身着月白色长衫,头戴方巾,便是上月书院里男学生的打扮。他走到院门口,朝她们行了一礼,道“溪姑娘,公子请你们进去。”原是季柳的侍从阿木。
溪留也朝他回了一礼,看向溪寻,言下之意是“你消息不准呀,这院子不仅你们夫子能进,学生也能进,并未像你说的那般稀奇。”
溪寻也疑惑得很,牵着狗低头沉思。
这院子不算大,但处处布置精致,亭台楼阁,样样齐全,比溪府还要雅致许多。溪留暗暗感叹,一个书院里的住处就布置得这样费事,想必季府定当是富丽堂皇,这季家,果然是南水第一富商。
溪留等人被带至一处正堂门前,那少年道“溪姑娘,江夫子和我家公子在里面,您们请进去吧。”说完,他将雀儿带去旁厅等待。
那正堂里燃着熏香,香气袅袅,温蕴淼淼。牵在溪寻手里的小狗再也受不得外面的天寒地冻,立马往堂里蹿去,拉得溪寻娘呛往里。溪留跟在身后,走进堂内。
只见那堂里,季柳身着蓝墨色长衫,衣角倾泄于地,他神色清冷,双手捧着个精巧的深蓝色暖炉,身上还披着一件厚重的大氅,墨发半挽,斜斜靠在一旁的椅子上,看不清神色。旁边,是一个身着白衫的公子,年约二十来岁,长衫是白,大氅也是洁白的颜色,鬓发高束,脸若冰霜,溪留料定便是那江夫子。大堂里明明燃了炉子,他们两人却依然大氅紧裹,一瞧,便知晓是极其怕冷的人儿,想必,前几日那季柳着装单薄跪在溪府门前,也是极其不易。为了祸害别人,他连自己也没放过,可畏心狠手辣了,溪留一边观察一边暗暗感叹。
直至走到他们跟前,溪留才扶稳被狗牵得娘呛的溪寻,正正经经给他们行了一个礼“江夫子好,柳公子好!”
溪寻站在她身旁,有样学样。
坐在大堂一旁的两人皆面色不善,默不作声。
得不到他们回应,溪寻只好先开了口,朝那白衣公子再行一礼,道“寻儿胡闹,是溪某管教不利,在此给江夫子陪不是了,还望夫子恕罪,日后,我定会对她严加看管,不放她这样胡作非为了。”说完,转脸朝溪寻道“寻儿,给夫子道歉。”却在心里暗暗吸气,也着实怪不得溪寻会怕成那样,这江夫子年纪看着与溪留相仿,可这面容冷肃,连她看了也忍不住直冒冷汗。
溪寻连忙垂脸道歉“夫子恕罪,学生以后再也不敢了,我只是瞧那小狗被关得可怜,便想带它出去溜溜,并不是要将您的小狗给偷去。”
江夫子回“下不为例”
溪寻听此,连忙点头,如捣蒜一般,随后娘呛地将小狗牵到他身旁,将绳索递上。
那夫子却是不接,冷眼看了两眼小狗,道“你先牵着。”
此时,坐在一旁的季柳开忽的开了口,他淡淡道“夫子还不走,是要留在我这里用饭不成?你没看见,我今日有客人吗?”
那江夫子却是不应,他抬眸瞧了一眼溪留,冰冷如霜。道“溪姑娘来,想必是为了商讨那手帕训之事吧,正好,这事我也好奇得很,也想听听是怎么回事来着,溪姑娘应该不会介意吧?”音沉声重,像是在道“你若是不同意,我便让你好看。”
纵是闯南走北过,溪留也未曾见过这样的阵仗,这明显,他们两人在斗法,她该怎么答。答在意也不是,答不在意也不是。难道她要在这个面若寒霜的江夫子面前质问季柳为何闹了这么一场吗?不知作何答复,她只好沉默不语。
堂内寂静无声,只偶尔传来小狗的几声喘息,叫人紧张烦闷。溪留心里哀嚎“这可是她好不容易将事情推掉换来的一天,原是来解决问题的,可这江夫子和季柳究竟是什么情况啊,真是让人头疼。”
良久,季柳不急不慢道“夫子管天管地,连我情情爱爱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