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意料。塔拜这样的对手,有时让他唏嘘。
当然他着急着回去,还有一个原因——他不想让素格担心太久。
素格见到他,已是黄昏幽明至暗时刻。
天际边,余晖一线渐渐消亡时,天地迷迷滂滂混沌一片。
他的寝帐里,素格替他备了酒,两人相向跽坐。
广禄的眉头一直没有舒展。“见到勒尔贝的样子了?”素格点头,替他又斟了一杯酒,“在场的都见着了。二爷别笑话,我这辈子没见过死的如此惨的人。”
广禄皱眉叹了一声,伸手抚她的額发,“吓着了?”又自责,“怪我,没及时赶回来,,,,该提前告诉你一声。”
素格不想说这个,问道,“腿儿软的时候,是听说您没事的时候。我没经过事儿,打小也没有过害怕的时候。这回才知道厉害。”
广禄有些紧张,“是不是我手段太过狠戾?”
素格明白他紧张什么,约是怕她觉得他下手太重,细琢磨了方道,“这事也不能这么论,他前头就想杀您来着,没杀成,要是雪谷刺杀办成了,您这会子早没命了,鄂扎只怕跟着遭连累。就连我入谷,也是他们截杀,不是您来,我这会子也冻成屋子外头的冻梨子干了的。他这么三番五次的对付您,怎么都是死有余辜。”
广禄瞧她,“这件事,若是不换了那衣裳,也能过去。留他一条命,正大光明的杀,也不失一个好法子。”
素格笑笑,抿嘴问,“二爷啥时候心肠这么软了?要这么说,您再动刀枪,明火执仗的对付他,厮杀一番,好倒是好,英雄也英雄,就是又要牵连无辜了。”
广禄细想,也是这个理儿。
自己倒不怕跟他面对面的计较,可那时死的可不是勒尔贝一个,只怕成千上万的人都要丧命。如今有这样一个暗度陈仓的法子,又解了鄂扎的急,还不用拿人命填进来,其实是最爽利的结局。
不由讪讪自嘲,“以前不这样,自从你来了,便成了患得患失的性子。你不许笑我。”
素格忙摆手,带了几分正色道,“旁的我不管,您得应了我一条,不能再这样舍身饲虎。您犯险的时候得想着我,您把我丢这世上一个人孤伶伶的,活着比死了还难过”
她说的是实话,可有时实话说出口就显得做作。自己先说不下去了,脸红了上来,连带脖颈儿,一片嫣红,在灯下更显的清丽娇俏。
抱歉发晚了。累死了,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