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章 疤(3 / 4)

说不清道不明的一件事。

父亲曾经是名棒棒军,后来从事搬家行业,巴掌硬的像铁。

但事情已经发生了,该怎么办?

父亲让她说出那个男的是谁,她却咬死不说,现在想想这种倔强和执着毫无意义,只能感动自己。

那时候的她太单纯,太骄傲,太自信,以为世界上所有的事就和学习、考试那样简单。

只要用心听,努努力,就能考第一名,就能解决问题。

父母没办法,只好给她请了一年的病假。

只有后悔与恐惧,这就是她的孩子吗?

10个月前她还是在山林间跳跃的小鹿斑比,10个月后她肚子上血淋淋的,满头大汗的躺在床上,因为疼痛四肢无力,好像一条死驴。

她在乡下呆了一段时间,看到那些同样年纪不大,已经结婚有了孩子的妇女。

她们披头散发的,蹲在田间地头,背上背着一个,怀里抱着一个。

孩子哭了,就旁若无人地将衣服掀起来给孩子喂奶。

想到这就是她即将变成的样子,她觉得自己快要疯了。

世界不像她想的那么简单,她想要回去,想回到重庆去,回到过去的高中生岁月中。

在没有手机,电话很少的年代,一个错过可能是一辈子不相见,感情反而更加坚定。

男孩并不介意,说如果这样,他可以等到结婚后。

男孩家庭条件不错,父母知晓了情况,觉得两人毕业了可以考虑结婚。

只要结了婚,小清禾就有了家,有了父母,他们就能一起好好生活。

但高考结果出来了,她考上了北京的大学,她想去读大学。

那是90年代,能考上大学是很了不得的事,还是北京的重点大学。

而男孩却落榜了,除了唱歌好听外,他只是个平平无奇的男生而已。

两人商议,等她大学毕业回重庆,他们再结婚。

四年时间,他们的联系一直没有断,他去北京看望过她。

第一次去他们在天安门照了张相,两人都笑的很开心。

最后一次去北京,两人还是在天安门照了张相,两人都没有笑。

那时候,男孩已经准备要结婚了,但新娘并不是她。

四年,一个北京,一个重庆,一个读大学,一个闯社会,他们生活的世界相隔越来越远。

本来他们有个孩子作为联系,可董清柏一直没有告诉他这个秘密。

毕业了,他们分手了,董清柏回到家中,看着被当做妹妹养大的董清禾,不知如何是好。

父亲得知情况,和她大吵一架,要她留在重庆工作,找个人结婚算了。

她不肯,坚持回了北京,开始工作,考在职的研究生,跑全国接案子。

她最后一次回家,和父亲再度因为这件事吵翻,父亲又给了她一巴掌。

在发生那件事之前,父亲从来没有打过她。

因为这件事,这么多年,父亲打了她三巴掌。

每一巴掌都像铁条抽打在脸上,从此她再没有回过家,也没有再见过董清禾。

她的妹妹,她的亲生女儿。

水停了,她关掉了水龙头,用毛巾将身上的水,还有分不清的泪给擦干。

她坐在床上发呆,心想,她终究还是做不成一个好母亲。

她连承担的勇气都没有。

可是,在那么年轻的时候,谁又能承担的起呢?

如果不是接手冯美芳的案子受到触动,她也不会想到南京来见一见董清禾的。

她真的长大了,长成大姑娘了。

董清柏从床上坐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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