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不可无国本,请殿下速速进城,仿景泰故事,以亲王监国。”
朱由崧脸上还是有迷糊之色,右手袍角一动,似是想挠头,但还是忍住了。
众人听福王道“太子,永王,定王下落不明,又有桂王,潞王等宗室尊长来,寡人监国非宜,请诸君收回所请。”
史可法叩首道“今国事如此,天下板荡,大行皇帝刚毅无比,于京师殉国。天下岂可长久无主?殿下血脉最亲最近,太子,定王,永王俱陷贼手,缓急难至,为国本计,为大明计,为太祖高皇帝计,殿下请不要再推辞了。”
徐弘基,马士英等人也是叩首道“请殿下监国。”
朱由崧半垂下头,低声道“寡人落难至此,岂复他想?孑然一身,身边一个侍奉之人都没有,何谈监国?”
“宫室,太监,都人,都会齐备。”史可法沉声道“南京宫室,臣已经督促内守备府多派将士并匠人修葺晒扫,数日后便可勉强入住。今天下未得太平,流寇,东虏之威胁迫在眉睫,请殿下以国事为重!”
这话说的便是有些重了,朱由崧有些畏怯的看向四周。
这些红袍大员,国公,太监,还有舟船外环立的手持兵器的武将,这一切都令朱由崧感觉陌生,并且相当的畏怯。
“请殿下以国事为重!”史可法再次叩首。
徐弘基,马士英等人,亦再次叩首。
“勉强从卿等所请。”朱由崧含糊不清的答道“寡人愿监国。”
仿佛是错觉,还是真实所见,朱由崧看到史可法先叹息一声,接着又是皱紧了眉头。
“既然如此。”史可法道“殿下先从三山门进城,去拜谒孝陵,然后从朝阳门入东华门,谒奉先殿,再从西华门出,入南京内守备府暂居。我等抢修打扫南京宫室,在五月初时请殿下由行宫再入宫室,行监国礼,并诏告天下。”
“一切如卿所请。”
“那殿下可以准备起行了。”
大事妥当,在场的人还是流露出了一些轻松的神色,史可法和徐弘基等人先外出安排,告诉吕大器姜曰广高弘图等人,大事底定了。
在场的人多半是叹息,摇头,甚至脸色冰冷。
没有一个人表现出欣喜或欣慰之情,相对来说,名份早定的太子,甚至是永王或定王在此,必会引发一阵阵欢呼,甚至会有人激动的流泪。
哪怕是潞王或桂王在此,其正位监国也会使人感觉欣慰,大明还有主上,仍然有大半江山和百万兵马,大事犹有可为。
只有这位福王殿下,望之不似人君,不知道是人的错觉或是执念,又或是真实如此?
在众人准备车马仪卫之时,马士英和卢九德二人留在舟船之中。
两人对视一眼之后,马士英将袖中一封信抽出,躬身道“殿下,臣这里有一封信要请殿下观阅。”
“何信?”
“殿下观之便知。”
朱由崧打开书信时,先是茫然,接着便是有些愤怒,再下来便是脸红过耳。
信件是史可法所书,上书的便是朱由崧的可不可立。
“史阁部恐怕是道听途说。”朱由崧感觉内心受了伤害,适才史可法带头奏请他监国,朱由崧内心还是颇为激动和感激。
虽然四镇拥立,马士英迎头赶上,又有卢九德这个监军太监支持。
但朱由崧同样也是知道,大权是由南京兵部尚书史可法掌握。如果此人不迎奉自己,早在四镇决定拥立之前怕就是可以迎立其余的亲藩入南京监国。
在看到七不可立书信之后,朱由崧感觉自己受到了侮辱和欺诈,对史可法的观感已经是急转而下!
“我虽饮酒,却从未过量,何谈酗酒?贪。淫更是可笑,现在寡人孤身一人,何曾谈起贪。淫?不孝,不读书,干预有司,更是胡说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