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秋的农村是最热闹、最美的,也是农村人丰收的季节,每天的人声鼎沸,炊烟袅袅,街道上、田野间到处都不乏有农民的身影,他们有时是忙碌的做着农活,行色匆匆,有时又是悠闲地坐在道边,三人一伙,五人一群闲聊着,孩子们上下学的时候是没有人接送的,像招弟这样有的孩子放学后或周末都要下地做些力所能及的农活。
单连凤带招弟去到棉田里拾棉花,她看到碧绿的棉花地里那些成熟了的棉花都从壳里脱盈而出,雪白雪白的,就像天上的一朵朵云娃娃在棉花枝上歇歇脚,还有那些没有破壳的棉花就像一个个橄榄高高地挂在棉花枝上。
棉花拾起来也不简单,棉花的样子像橘子一样,一瓣一瓣的,总共有五瓣,每瓣白花花的棉花都被棕色的壳包着,摘的时候就挑这个壳子完全张开,比较白的拾,不能太早也不能太晚,太早了,棉花没完全张开,就不白净,太晚了,棉花容易掉地上,会弄脏,尤其是下雨天,掉地上会粘满泥巴。
单连凤给招弟腰里系一个专门的拾棉花兜子,还有一个尼龙麻袋,就留招弟一个人在棉花地里拾棉花,她去不远处的红薯自留地去刨红薯去了。
招弟一朵一朵的摘,可费时间了一个人还真无聊,可她也没办法只能认真的照做,累了她就抬头环顾四周,空气里弥漫着一种甜甜的温润气息,头顶上大片大片的白云如同羊群在蓝色草原上飘动,飘过之处只剩下水洗过一样的湛蓝与清朗了,不由得让人想张开双臂,深深的呼吸几口气,远方就是砖厂那个大烟囱冒着烟,招弟想着老叔有了拖拉机了,以后就不用那么辛苦的搬砖了吧。
砖厂的大喇叭传出广播是一个人讲笑话,他说农村一户家庭想生儿子,给几个闺女起名字,大闺女叫招弟,二闺女叫梦弟,三闺女叫来弟,老四还是个闺女,这对夫妻彻底死心了,起名叫绝弟。招弟听着入神,小脑袋瓜也开始琢磨自己名字不也叫招弟吗?这是啥意思啊?
这时候笑笑正好从自家棉花地路过,笑笑一蹦一跳的进棉花地来找招弟问:“怎么你自己一个人在这干活啊?”
“你小点声,我妈在那边刨红薯呢”招弟嘱咐笑笑,这时候招弟也累了,就坐在棉花地的垄里,她问笑笑:“你觉得我名字招弟好听吗?”
“好听啊,当然好听了,你不知道我有都喜欢你的名字,有时候我都想我妈咋没给我二姐起个招弟的名字,这样我不就是男孩了吗?然后我奶奶就不会总欺负我们家了,还有我二婶总拿我们家没跟儿没根儿的说事,我都讨厌死她们了”。
“她们两是够坏的,你奶奶就是旧社会的老太婆”招弟安慰笑笑说道。
笑笑说:“你说男孩就是根儿吗?咱女孩比他们差哪去啊?咱也和他们男孩一样上学,一样干活,你看你一直干活,我都没看见你大弟干活”。
“我大弟弟比我年纪小啊,他还没上小学呢,我妈说了,上学了更要多干活,不能耽误”。
这时候,不远处的单连凤没看见干活中的招弟,大声的叫着:“招弟,你上哪去啦?这死丫头又跑去玩了吗?”
招弟吓的啊嗖的一下子站了起来应答着:“啊啊,妈,我在呢,刚累了,刚稍微坐下休息一会,马上接着拾棉花”。
“笑笑,你一会趁我妈不注意,还是离开这里吧,要不然她以为我干活不认真呢”。笑笑识趣的离开了,招弟了把眼前能摘的雪白的棉花摘完了,就去红薯地里找单连凤去了。
红薯地里,一些紫绿的藤和翠绿的叶缠绕在一起,连成一大片,乱糟糟的,有时候天旱不经常下雨的话,红薯扎不住根,就长不出果实来,所以红薯根便坚强的向下,向左,向右,曲曲折折,歪歪扭扭,不断延伸,延伸,延伸到能够吸收水分的地方,大有不扎根誓不罢休的气概。
单连凤用镐头刨向藤连着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