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爱听,既是如此,便由着她们说一辈子好了。”十七娘嘴角上扬笑着道。
哪个女子不虚荣啊,每当听人们谈到此时,她心底还是忍不住高兴。
十七娘是一心一意望夫成龙的女子。
他的夫君可以没有出息,但不可没有志气。当初章越自吴家书楼借书时,那等温和儒雅的气度,及身上那等坚韧不拔,专研求学的样子给她很深的印象。
这等男子便一时困顿,日后机遇一到便有飞龙在天之时。
想到这里,宴会便开始了。
……
宴会之中,李太君无疑仍是众星捧月。李太君出身李唐皇室陇西李氏,早见过各等场面,本不该如此张扬。
但她年事高了,又兼夫君女婿先后官至宰执便愈发地好热闹场面。人都不能免俗,所以李太君遍邀吴家的姻亲以及平日交游的官太太们,来见一见吴家今日的富贵,以免有锦衣夜行的遗憾。
十七娘是后至的扫了一眼,差不多到了往日最盛之时十之八九。
其中也有些人没有到场,自然不乏嫉人富贵的,也有突然家道中落的或是后来生隙的。
十七娘见礼过众人,她记着自己是小辈,所以李太君要让她坐侧旁时便推了三次,最后还是恭敬不如从命地坐下。
坐定之后,酒宴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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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哄着李太君说笑逗乐,十七娘也是众妇人们讨好的对象。十七娘知道在此宴会中绝不可抢李太君的风头,再三言语推让。
不过贵妇人们也争着向十七娘约定想带着自家子侄上门择日拜访。
直到宴罢了,十七娘着实劳累。
这时开始看戏吃酒,十七娘转到后厢,却见了一人独坐的杨氏。
杨氏不仅是章越的姨母,也是他二哥的嫡母。
杨氏见了十七娘一愣,随即道:“是十七啊,不,如今是相公夫人了。”
二人有些日子未见,十七娘行了行礼道:“姨母近来身子可好。”
杨氏点头道:“还好。只是惇哥儿去了湖州,甚是寂寞。”
十七娘见杨氏如此问道:“姨母可是专门在此等我的?”
杨氏点了点头。
十七娘笑道:“正好我许久也没陪姨母说话了,那我们进房里说话。”
十七娘杨氏进了一间吴府厢房,厢房里本有吴府女使服侍着,但见了十七娘要用屋子二话不说便答允了一并退出厢房。
十七娘的女使在门外把着。
十七娘道:“姨母这里左右无人,你有什么话尽管吩咐。”
杨氏道:“吩咐不敢当,我家惇哥儿之前贬知湖州,本是好好的,但不意朝廷突然调他至荆南平叛,不知是哪位相公的意思,你帮我与章相公问一问。”
“到底是哪位相公的意思?你也知道章相公如今官拜参政,我寻思着平日里也不好上门打搅。见着了,也不知说什么,你就帮我问他,就说请他看在我这点薄面上问一问。”
十七娘对此略有所知,章惇跟随吕惠卿站队失败,被邓绾弹劾,贬至湖州知州。结果没有数月,又突然调至荆南平叛。
荆南乃烟瘴之地,当地蛮荒久不服宋朝管治。
杨氏闻言忧心忡忡,认为是朝中哪位相公要致章惇于死地。
十七娘道:“姨母,我代你问一问便是。”
杨氏道:“我想给惇哥儿一个好的出身,最后没料到生出那么多事。还是你们吴家有眼光,从当时寒门中选中了当今的相公。”
十七娘听了笑道:“姨母,别再说什么寒门了,难道真要竹门对竹门,木门对木门才是门当户对吗?再说庶女配寒门,也未尝不般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