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完就去跟他汇合。”
白文广想得很清楚,摊上这事儿,不管他怎么做,都是一个错。
为今之计,只能事急从权了。
顾晏一行人混在人群里,也跟到了衙门。
金陵的知府大人王智正在后堂里喝茶听小曲儿,甫一听到白文广惹上了人命官司,登时从藤椅上蹦起来,一把甩开唱曲儿的姑娘,手忙脚乱地穿好衣裳,紧急升堂。
当看到站在堂下的白文广时,他身子一抖,差点没趴在公堂上。
而杜老爷已经哭了起来,“知府大人,这歹人当街撞死草民的女儿,实在是丧尽天良!请知府大人为草民做主,让这恶人以命偿命!”
王智一拍惊堂木,怒道“怎么回事儿?”
曾博连忙道“王知府,本官与白少爷奉命来金陵,与西凉使臣商讨议和大事。谁想到,刚进城,这刁民驾车冲撞了仪仗,又把杀人的罪名扣到我等头上。还请知府大人明察。”
王知府看了眼白文广,对杜老爷说道“杜老爷,你是不是弄错了?你女儿本来就已经只剩下一条命了,这下突发意外身亡,本官也为你感到痛心。但痛心归痛心,你怎么能把杀人的罪名扣到无辜的人身上?”
一听这话,杜老爷就知道他要做什么,当即怒骂道“王智!你难道要包庇这杀人凶手?杀人就是杀人,那么多百姓都看见了,岂由你肆意颠倒是非黑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儿,你还敢为这个杀人凶手狡辩?”
王智狠狠拍下惊堂木,厉声喝道“放肆!公堂之上,岂容你撒野?给我跪下!”
杜老爷不仅没跪,还挣脱了衙役的钳制,继续骂道“王智,你身为金陵知府,却不顾百姓的死活,不管事情的真相,生怕别人不知道你们官官相护吗?”
王智被他说得无比心虚,额头直冒冷汗。
之前,他买官走的是白丞相的路子,也相当于是丞相的人。
白文广就是他的小主子。
他没脑袋去给白文广定罪,但也不想被金陵百姓戳脊梁!
正僵持间,白文广却拱拱手,对王智说道“知府大人明察。我之所以会当街纵马,并非有意为之,而是被人设计、陷害了。”
王智心神巨震,连忙问“怎么说?”
白文广“当时,我们刚进城,突然窜出一队小乞丐,朝我的马儿放炮仗。马儿受惊,才会酿成这惨祸。若是能找到那几个小乞丐,一切都真相大白了。”
王智大喜,“竟然是这样!张捕头,你还不赶紧去找那几个小乞丐?”
张捕头对他的懦弱很不屑,但还是道“知府大人,在出事的时候,小的已经派人去找了。但金陵城那么大,还未找到他们……”
王智忽然松了口气,摆摆手,“既然找不到人,那就等找到人再说。就这样吧……”
顾晏躲在人群里,从头听到尾,眉头皱得紧紧的。
听王智的意思,就是要不了了之了。
但她的目的还没达到呢,怎么可以轻易揭过?
她看向江寒舟,却见对方一派坦然地坐在轮椅上,根本就没有插手的打算。
突然间,她眼里划过一丝狡黠,伸手扯掉林逸清的荷包。
然后,她拍了拍林逸清的肩膀——
“啊——”
林逸清一扭头,就看到那久违又瘆人的骨架,登时吓得毛发竖起,尖叫一声,想也不想就蹦到公堂上。
突然冒出个这么人物,公堂上的争执立即停止。
当认出他是谁时,杜老爷一喜,很快就在人群中找到了江寒舟,朝他重重磕头。
“江大人,求您给草民做主!”
众人的视线齐唰唰地看向江寒舟。
江寒舟对此恍若未觉,只是转头看着顾晏,一手托腮,一手把玩着腰间的玉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