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最好的办法,竟是从议和一事中抽身而出,才能避免被陛下责罚!
但一想到滔天功劳就这么离自己远去,他心里颇是不甘。
偏偏,他还怨不得别人。
江寒舟眼里划过一丝鄙夷,面上却一派正直不阿,“想来,曾侍郎与白少爷也知道,如今最好的办法是什么。既如此,那就按照律法行事吧!”
白文广心中暗恨他的多管闲事,但眼下还不得不去感激他,只差没呕血了。
他咬咬牙,压下心头的不甘,佯作叹服道“江大人言之有理。在下一定会配合大人办案,也希望大人能还在下一个清白。”
江寒舟可有可无地嗯了一声,上扬的眼角处处彰显着一股不屑。
就这,还前未婚夫?
简直是连那小狐狸一根头发丝都比不上!
倒霉的白文广根本想不到,自己被英明神武的大理寺卿公权私用整了一把!
事情暂时告一段落,百姓也很快散去。
江寒舟刚上马车,就见里头规规矩矩坐着的小身影,一时唇角勾了勾,坐在了她的对面,慢条斯理道“满意了?”
“啊?江大人,您在说什么?”
顾晏对着手指,乌溜溜的眼睛一眨一眨的,可爱得一塌糊涂。
江寒舟哼了一声,弹了下她白皙的脑门,伸出手,“把东西交出来。”
顾晏委屈地瘪瘪嘴,从袖中掏出一个荷包,放到他宽大的手掌里。
“人,我已经关起来了。不会那么快就放出来的,你大可放心。”江寒舟道。
顾晏眨巴着眼,按住快要翘上天的尾巴,脸上一派天真无邪,“大人,这到底是官场上的事,你没必要跟我说这些的。”
“那是谁,故意抢走林逸清的荷包,逼得我不得不现身人前?”
一开始,他只想安静地看戏。
不管是白文广,还是杜老爷,他都没有多管闲事的意思。
但如果她想管,他也不介意出手管一把。
更何况,他对那个所谓的“前未婚夫”颇是不喜,只当是公权私用泄私愤了。
顾晏勾起唇角,笑得一脸乖巧,“大人不愧是大理寺卿,连断案都如此神速。那你打算接下来怎么做?”
江寒舟指腹在荷包上摩挲着,闻言便挑眉看她,“你想我怎么做?”
顾晏还心虚着,没敢对上他的视线,只是轻声细语地说了起来,“我觉得,是否可以借此机会查个清楚?那杜老爷也是可怜,倒不如还他一个公道?”
江寒舟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我怎么记得,你跟杜老爷的女儿水火不容的?”
“那是你记错了。”坚决不承认。
江寒舟好笑地摇头,眸底深处藏着一抹微不可见的宠溺,“单靠一条纵马杀人嫌疑罪,定不了他的罪。但是你放心,在我没有查出结果前,没人能从我手里要人。到了我手里的案子,是否脱罪也只能由我来决定。”
顾晏闻言,顿时松了口气。
她想了想,忽而试探性地说道“大人,倒不如,你去查一查白文广这个人?我看他倒是有点像斯文败类的样子,说不定还能查到些什么呢?”
她记得,白文广不仅暗中贩卖儿童,还掌握着白丞相的情报势力。
金陵就是他的其中一个据点。
若是能查出点东西,倒也不枉费她这番设局。
许是她的态度过于诚恳,江寒舟沉默了会儿,到底还是点了头。
一路无话。
不多时,马车停在了江平侯府的大门口。
顾晏刚掀开帘子,却见一团五颜六色的肥球冲过来,堪堪在她面前刹住脚步。
她顿时被吓了一跳,本能地跳下车。
一落地,却发觉了不对劲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