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疼,都被你抱得疼了……”
江寒舟连忙放开她,又扯过一旁的被子,轻轻地盖在她的身上,便转身朝外面喊林逸清的名字。
林逸清应声而入,手里端着一碗药,走到床边问道“顾二小姐,你感觉怎样?哪里还疼啊?”
“哪里都疼。”顾晏又咳了一声,苍白的脸色里多了几分血色。
江寒舟见状,也没跟她说太多话,扶着她喝了水吃了药,便哄着她继续睡下。
等她的气息逐渐稳定平和,江寒舟才终于站起身,往外面走去。
院外搭着个药炉子,林逸清正和白青说着话,看到他走出来,立即问他,“人已经睡下了?”
江寒舟嗯了一声,问他,“醒过来的话,应该不要紧吧?”
林逸清道“熬过了前几天,应该没什么大碍了。只是,我仔细查看过,她这次算是伤筋动骨,必须要好好休养。”
之后,林逸清又说了些养伤期间需要注意的事项,江寒舟都一一记下。
等他说完后,江寒舟才转而看向白青,沉声问道“查清楚是谁做的了?”
白青抱紧了手中的剑,摇头,“属下仔细查看过那人的尸体,没有任何彰显身份的东西,脸也长得很普通。出事那天晚上,咱们还在外面办事,院子里根本没留人……”
江寒舟不禁皱起了眉头,吩咐他一定要查个清清楚楚。
就在这时,半夏走过来,给江寒舟请了安,又从怀中掏出一本册子,递到他的面前,“江大人,这是小姐昏迷时,藏在怀里的东西。奴婢觉得,小姐受此重伤,就与这册子有关。”
江寒舟连忙伸手接过,大致翻了一眼,就丢给了林逸清。
那脸色,比之前更冷了几分。
林逸清一目十行地看过,颇是疑惑道“江大爷,这些名单,怎么看着像是太子一派的名单?这东西,怎么会在顾二小姐的手里?”
“这应该是本账簿。但具体记录的是什么,就不知道了。”江寒舟思忖片刻,却道,“白青去把大理寺的卷宗带过来,我怀疑跟她的父亲有关。”
林逸清惊道“顾永林?那位曾经的户部尚书?”
“嗯。”江寒舟一脸凝重,问半夏,“出事前,她都见了什么人?做了什么事?”
半夏对了对手指,便把那天与江平侯夫人的争执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末了,她怯怯道“江大人,奴婢觉得,侯夫人和顾三小姐未必有这个能耐来算计小姐。反倒是那位白少爷,那天百般阻拦小姐搬走嫁妆,十分可疑……”
江寒舟指了指那本账簿,问道“这东西是在哪里发现的?”
“奴婢不是很清楚,但那天晚上,奴婢知道小姐去了库房数嫁妆。”
林逸清闻言便道“那是不是意味着,这账簿就是从顾二小姐的嫁妆里拿出来的?不管是刺客还是白文广,都是冲着这东西来的?”
江寒舟没回答,只是吩咐他俩去做该做的事,自己则回了屋子。
半夏皱眉看着他的背影,眼里划过一抹忧愁。
大理寺卿似乎对小姐很不一样……
可小姐是要嫁入楚王府当王妃的,两人是不可能的啊……
江寒舟自然不知她的担忧,或许知道了,也不当一回事儿。
他又坐回了床边,看到床上那人恬静的睡颜,方觉得一颗心完全落回了肚子里。
天知道他赶回来,看到倒在血泊中的顾晏时,心里有多慌乱难受。
这几天的煎熬,让他仿佛回到了过去——
回到从噩梦中提前醒来,亲眼看到与自己同生共死的兄弟被人杀害的那一刻!
前所未有的无助和悲恸!
原来,不知不觉间,他已经把这个人放在了心上。
戎马半生,一朝被害,他自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