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看向方和。
他的目光太具有侵略性,方和根本不敢与他对视。
一片沉默中,他沉声道“这个时候,你还想继续隐瞒?”
“属下不知道江大人在说些什么。”方和低着头,硬着头皮道。
江寒舟眸光更冷了几分,“方先生,你信不信,本官现在就把你家主子豢养药人的事禀报给陛下?若是他被下了狱,你觉得自己还能活吗?”
方和身躯一震,甚至来不及思考他为何会知道“药人”的事,双腿已经发软,跪在地上求饶,“江大人不可!巡抚大人如此信任您,甚至把这件大事托付给您,您可不能背后捅他一刀啊!”
厉文彦在一旁嗤笑道“明明是有求于我师兄,居然还敢暗地里耍手段,这就是他的信任?你这人怕是不知道信任两个字是怎么写的吧?”
方和被他毫不留情地讽刺一通,老脸涨得通红。
江寒舟也没跟他废话,直截了当道“你只有一次机会!把你所知道的说出来!否则,等本官查出来,你也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自始至终,他都很冷静。
厉文彦在旁边看着,甚至有种“顾晏不重要”的错觉。
可也只是错觉。
他知道,自家师兄对顾晏有多在意,之所以现在还审问着方和,无非是想要从他口中得知最确切的消息,也为后续的营救充分的准备。
这个人的在意,不是生死攸关的惊慌失措,而是确保万无一失的势在必得。
可怎么就是顾晏呢?
厉文彦想不明白,但也还没来得及想明白,那边方和已经倒豆子般说了出来。
“诚如江大人所言,巡抚大人的确豢养了药人,所要捉拿的刺客,其实是药人未成型的产物。可在前不久药人被人抢走,属下负责追踪到了此处。”
江寒舟问他,“抢走的人是谁?”
“……属下也不知道!”
“真的不知道?”
方和连忙点头,“属下只知道,对方身穿黑色衣服,系着一件黑色斗篷,却从未见过他的脸。正因如此,巡抚大人才希望借助您的手,把这些刺客捉拿回来啊!”
厉文彦看热闹不嫌事大,“你们请我师兄过来,就只是想让他做你们的刀了?”
“不,不是……”方和连连摆手,不敢接下这句话。
尽管一开始他们的确打着这样的主意,但这些话绝对不能说出来。
除非,他不想要这条命了……
江寒舟却像是想到了什么,大手揪住他的衣领,语声阴冷道“这些事情,你为何不早说?”
亏他还把顾晏留在客栈,那不是送羊入虎口?
方和脖子被狠狠掐住,出气多进气少,根本无法回答他的话。
他把人狠狠丢在地上,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可这么瞧着,无端有股风雨欲来的狠戾与残酷。
转身的瞬间,他无意中瞥见厉文彦凝重的神色,不禁挑眉,“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厉文彦被他点名,眼神有些闪躲,“没有的事,我怎么会瞒着师兄呢?谁不知道师兄在意顾二小姐?”
江寒舟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她没有告你的状,之前我跟你说的事情,都是我猜出来的。可是,你若是把这个当作报复她的理由,甚至存了让她消失的念头,那就大错特错了。”
他没有指责厉文彦,只是单纯地说出一个事实,却比明面上的指责更让人无地自容。
厉文彦既惊又恼。
惊的是,心中打算悉数被看破;恼的是,为何顾晏没有跟师兄告状?
这样岂不显得他很小人?
他虽然不待见顾晏,但也不想平白无故当小人。
见江寒舟抬步要走出去,厉文彦咬咬牙,突然喊了一句,“师兄,我……我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