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离开?”
关荣山一脸震惊地指着他,“你……你竟然敢……”
江寒舟不欲多说,转身离开。
直到那道身影融入漆黑夜色中,关荣山脸上的阴毒才释放出来。
他猛地摔碎一个茶盏,厉声喝道“方和滚进来!”
方和急匆匆地跑进来,“大人,您有何吩咐?”
“那些东西,都藏好了?”关荣山问。
方和连忙点头,“都藏好了。您若是不放心,要不属下再去确认一遍?”
关荣山摆摆手,“不用。既然江寒舟盯上了咱们,以静制动是最好的办法。我倒要看看,他能跟我耗到几时。”
方和“大人,属下听说,金陵城里有位林神医,恐怕能遏制住疫病的蔓延……”
“那又如何?”
关荣山丝毫不担心这个问题。
他需要守住的是药人的秘密,至于金陵百姓的死活,又与他何干?
林逸清能遏制疫病,那自然是好事;若是不能,他也有应对的法子。
难道,就只允许江寒舟上达天听,做陛下面前的红人?
只要江寒舟没找到具体的证据,来证明他私自炼制药人,他就不算处于劣势。
到时,张口白牙一说话,谁能知道真与假?
江寒舟想要拿这个来威胁他,实在是痴人说梦。
方和却没他想得那么乐观,“大人,若是江大人剑走极端……”
“尽管来!”关荣山像一只斗志昂扬的公鸡,“大不了咱们就与金陵百姓同归于尽。纵然死,也有那么多百姓来殉葬,那也值得了。”
方和听得胆战心惊,想要劝他,却不知从何劝起。
这时,关荣山已经双目赤红,神情激愤,宛如一个走进极端的疯子。
他心里暗暗吃惊。
这巡抚大人,莫不是被大理寺卿逼疯了?
正出神着,关荣山突然问道“丞相府别院那边,可还有什么动静?”
方和一怔,忙道“目前没传出太多的消息。大人是想……”
“我记得,白家那少爷与江寒舟很不对付吧?”关荣山问。
方和呐呐的“大人应该没记错。”
关荣山眼里精光闪闪,像极了待价而沽的奸商,“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今晚江寒舟来示威,我也要早点做准备。白文广既然生病了,一定很缺药,你去给他送点药!”
方和了然,“属下知道怎么做了。”
“嗯。去吧!”
“属下遵命。”
目送着方和离去,关荣山眉梢挑起一抹得意。
当年,江寒舟抓住一点小事,害得他拖家带口地离开京城,以至于他成了他人口中的笑话。
这梁子,早就结下了。
这世上,怎么有人不愿意好好地做个人,偏要管那么宽?
他既然能让白文广感染上疫病,焉知不能用同样的办法对付江寒舟?
……
而江寒舟离走出巡抚别院后,翻身上马。
一行人走出一段距离后,他突然驻马街上,回头看了一眼。
夜色沉沉,不见星辰,屋脊连绵铺在脚下,像是被驯服的猛兽,于暗夜中挣扎不休。
就像是,关荣山刚才激烈而诡异的反抗。
他想了想,吩咐白青“找人盯着这个关荣山。有何异动,及时来报。”
白青连忙应声。
哒哒马蹄声如落雨般从长街上响过,打破了暗夜的静谧。
……
本以为,烧毁了药人、又有林逸清的安排治疗,疫病总会慢慢遏制住。
可接下来几天,这情况不仅没有得到缓解,反而是感染的百姓越来越多。
顾晏院子里的人几乎倒了一大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