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边挪去,惊恐道“七月初十,我在西街的烟柳胡同里见过这位公子,当时他跟一个中年男人起了争执,然后……然后他就杀了那男人……”
“被杀的是什么人?”顾晏问道。
男人摇头,“我不知道,只听到这位公子喊他杜老爷。当时我被吓坏了,躲在了角落里,等这位公子把男人处理完尸体后,才敢偷偷地跑上前。”
苏晋北收敛了笑容,讥讽一笑道“二妹妹,你这陷害人的手段可真是拙劣。随便找个人来指证我,就说我是杀害杜老爷的凶手。幸好知府大人不像你这么断案,否则我岂不是要顶着这莫须有的罪名,无法翻身了?”
顾晏不搭理他,而是继续问那男人,“你怎么证明,你说的话是真的?”
那男人从怀中掏出一个玉佩,双手捧高,急道“这是我给被害者收尸时,从他身上捡到的。我真的没有说谎啊!”
杜学海瞳孔骤然一缩,三步并作两步地上前,抓起那块玉佩看了看,确定就是自己父亲身上佩戴的那一块。
他猛地看向苏晋北,厉声质问“苏公子,你是否该给我个解释?”
苏晋北道“这是污蔑。我与杜老爷无冤无仇,为何要杀害他?”
“因为你怕杜老爷手中的那本账簿会揭穿你们苏家的秘密。索性一不做二不休,杀了他!”
早在江平侯和王智被杀害时,顾晏就已经理清了其中的利害关系,同时暗中派人去找相关的证据。苏晋北背后的苏家不好动,但不妨碍她未雨绸缪。
可她没想到,这个证据会最先用在这里。
杜学海像一头失控的狮子,朝苏晋北挥起拳头,“苏晋北你这杀人凶手!你不得好死!你赔我父亲的命!”
可苏晋北早有准备,把他狠狠甩开。
只听砰的一声,杜学海摔在了地上,膝盖和掌心都被地上棱角尖锐的石子刺破,疼入骨髓。
他跪在地上,抱着脑袋崩溃大哭。
顾晏看着苏晋北,冷笑道“苏公子,杀人偿命!不知道你的脖子洗干净了没?”
“二妹妹不如为我检查一下,到底洗没洗干净?”苏晋北走过去,特意拉开自己的衣领,朝她伸长了脖子。
顾晏心里暗暗骂了句神经病,下意识地往后退去,“苏公子还是仔细想想,到了公堂上,怎么跟知府大人说吧!”
“我又不是杀人凶手!要说,也是你这污蔑我的去说!”苏晋北嘴角始终衔着一抹笑容,往长街尽头看去,“二妹妹,有没有人告诉你,没到最后一刻都不知道鹿死谁手的!”
顾晏心头一沉,顺着他的视线看去,却见长街尽头有几十人策马狂奔而来,眨眼就把他们全部围住。一顶轿子快速地移动过来,当轿帘掀起,露出关荣山那张阴鸷而冷酷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