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学海,已经把所有的事情都招了。”
她从袖中掏出一张纸,笑意盈盈地递到关荣山面前。
关荣山拿来一看,脸色大变,想也不想就撕成碎片。
“没关系,撕掉了,我这里还有。”
顾晏又从袖中掏出一张纸,他又撕,再掏,再撕,直到何仙姑看不下去了,拿出早已誊抄好的厚厚一沓“罪证”,见人就分发了出去。
白纸黑字,不容狡辩!
关荣山怒目瞪向担架上的方和,眼里盛满了浓浓的恨意。
许是自知无法面对这位主子,方和低头,像鸵鸟一样地把头埋进衣服里,没敢再说话。
“假的!都是假的!”
关荣山怒吼,若非有人拦着,他恨不得冲上去撕碎顾晏。
冯路捏着那些纸,额头青筋突起,义愤填膺“顾二小姐,这些药人跟疫病有关系?”
“对。”
顾晏简直要夸他一句机灵小不懂。
她环顾四周,双眸熠熠闪耀如星辰,盛满了令人信服的智慧,“诸位可以看到,这纸上所写,药人炼制必须要经过三个阶段,其中初期和中期的间隔时间不超过十五天。这十五天内,若是没能及时以药物喂养,那些未成型的药人就会发生病变,从而引发疫病。这也就是此次疫病的由来。”
原本还称赞关荣山的百姓们,纷纷往外边退去。
无数道目光,从最初的同情、赞扬,再到此刻的愤怒、憎恶,转瞬则变。
关荣山怒气冲天,气得浑身发抖!
他当街杀死杜学海,尚且能以“爱女身死而悲痛”圆过去,这不足以影响他的官途。
但是,若是让百姓、朝廷官员、甚至是陛下得知他私下炼制药人,别说做不了这个江南巡抚,就是脖子上的脑袋都未必能保全。
如今,居然还加了一条“疫病源头”的罪状!
他不能认!
无数种思绪从脑海中闪过,他的目光也从人群中慢慢划过,当看到正在看好戏的白文广时,他的神智骤然回拢,眼里迸发出无限亮光。
白文广心头刚浮起一抹不安的预感,却见他拿手指着自己,怒声说道“疫病的源头不在本官,而在他!是他把那些药人抬进金陵,才导致了人传人的疫病。你们要追究责任,理应去找他!对!就是他!”
何仙姑嗤笑“开始狗咬狗了!”
与此同时,关荣山已经像是疯魔了般神色癫狂,死死地抓住白文广这根救命稻草。
可稻草锋利,触之则伤。
在经过短暂的慌乱后,白文广也镇定下来,低声笑道“关巡抚这是失去理智了?怎么胡乱攀咬起来了?管家,你可有听到什么声音?”
管家“少爷,您指的是什么声音?”
“本少爷怎么听到有狗在叫啊?”白文广丝毫不客气道。
言外之意,就是说关荣山是乱叫的狗。
关荣山顾不得这些,满心思都在想该如何把白文广拖下水,“你不要狡辩!那些装在棺材里的药人就是你抬进金陵的!若真要说起疫病爆发的源头,肯定是你!”
白文广却道“关巡抚,你说的是那些棺材?不错,那些棺材是我抬进金陵的,但也是受了你的嘱托。我并不知道里面装着的是所谓的药人。若是知道,我早就把它们销毁了。关巡抚,我知道你的秘密被人揭穿,心里急于证明自己的无辜,但你既然炼制出了药人,本身就不无辜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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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二更,但估计会比较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