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那些明枪暗箭时,一股前所未有的罪恶感和愧疚感便涌上心头。
他恨前世自己的无能,居然会早早丧命,留下她们孤儿寡母。
同时,也更心疼他这个小娇妻所经历的种种。
他想弥补些什么。
见他如此在意,顾晏也不好再藏着掖着,只能把前世这个时候经历过的事情说了出来。
其实,她真的没说错,在甘泉宫门前发生的事情,无非是女子见的小手段。
那会儿,她得到陛下旨意,入宫觐见,一颗心本就惴惴不安,加上又没人教导她该如何做,哪怕顶着“楚王妃”的名头,还是没能逃脱得了容贵妃和赵沉香的魔爪。
她刚走到甘泉宫门口,就听说容贵妃没空,当场就被罚站了。
在那种情况下,她没办法像今天这样一走了之。
楚王战死,楚王府只留下她和宝儿这孤儿寡母,俨然成了个空壳子。
入宫前,姜嬷嬷苦口婆心地告诉她,万事以大局为重,楚王府势微,能忍则忍。
后来,她果真忍了下来。
本以为在宫门前站了很久,容贵妃好歹会收敛些。但当进入那座宫殿时,迎接她的则是更为难堪的处境。当时赵沉香并没有昏迷不醒,甚至还坐在容贵妃的身旁,出言刁难她,故意让宫女弄湿她的衣服等等……
诸如此类的事情,说起来都是满满的血泪史。
也就是从那时候开始,她在金陵的“胆小懦弱”的名声,也在京城传播了出去。
尽管后来,这个名声一度给她带来了很长一段时间的平静生活。
但她无法忘记。
江寒舟抱紧她,安慰道“都是过去的事了。放松些。”
顾晏哦了一声,靠在他的怀里,贪婪地吮吸着他衣服上的熏香。
没过多久,马车就回到了王府门口。
刚下车,恰好看到对面一辆马车稳稳当当地停了下来,顾晏也不急着进府,打量了下,却道“应该是昭阳郡主。”
“是我!”昭阳郡主从车上跳下来,风风火火地冲向她。
她依旧穿着那身张扬的红衣,手里拿着一把精致的鞭子,笑意盈盈道“顾二小姐,哦不对,现在应该是楚王妃了!自从金陵一别,咱们可都好久没见了。”
“先进府吧。”
半路,江寒舟突然要处理些事情,提前离开。
顾晏则与昭阳郡主一同去了花厅,刚坐下便问道“昨日大婚时,听大长公主提起郡主,似乎说你生病了,如今可好些了?”
“自然是好了的。”昭阳郡主从怀里掏出一个帖子,递给她,朗声道,“我此来是有要事。过几日,娘亲将会在府上举办赏菊宴,我特意来给你送请帖的。”
顾晏接过帖子看了看,倒是没说什么。
她知道,京城中的贵妇贵女们,都很喜欢参加这些宴会,她作为楚王府的女眷,自然不能免俗。虽然她更愿意在王府里跟宝儿玩,但必要的交际和聚会,还是不能推辞的。
不过,她却打趣起了昭阳郡主,“我常听说,大长公主喜静,极少举办这些宴会。这次,莫不是打着为郡主择婿的主意?”
她本是随口一说,却不想,昭阳郡主却状似娇羞地低下了头。
“不会吧?真被我说中了?”顾晏似乎嗅到了八卦的味道,目光灼灼地凝视着昭阳郡主。
昭阳郡主又羞又恼地瞪了她一眼,清了清嗓子,道“不是择婿。其实,我已经找到了想要的夫婿了,那天就互相见一见双方的父母……”
被雷了个外焦里嫩的顾晏“……”
昭阳郡主又补充道“其实,我觉得那人挺合适的……”
“那人是谁啊?”顾晏无比好奇。
“苏晋东。”昭阳郡主道,“你刚来京城,可能没见过。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