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我将来连许诺你正妻的身份都做不到,便是我无用。无用之人,晚晚相弃,我认了。”
“世子为了我,若是会连累擎王府当如何?若会付出惨重的代价,又当如何?”
“这是晚晚不依的理由之一么?”
“你且先回答,你当如何?”
“若不能共患难,何谈夫妻。”
“我们之间变数太多,阻力太多,世子就一定确定,你将来不会变心,一定还会想娶我么?”
“晚晚为何执着于问将来?”
“因为,世子需要等我数年,又许是……数十年!”
“我们现在就可以成亲,何需等数年?”
岑隐凝眸,二人目光交织在一起,彼此默契的忽然沉默。
此番,沉默良久。
沉默过后,岑隐语气忽然严肃了起来,道;“爷不是在同你商量,晚晚愿也好,不愿也罢,此去荆州,去定了!”
“世子是一定不会放了我么?”时非晚问。
“绝不会!”岑隐想也没用的丢出三字。
此三字落,时非晚脸色一白。接着,猛地再次推开了岑隐,似谈不下去了般,再次往前走去。
只门口守着人,她倒也不是真的推门而出。而是行至了桌前,似又一次憋了一股子火气需要发泄似的,给自己倒了一杯凉茶便猛灌了口。
岑隐低了低眸,迈步,也行至她旁边坐了下来。见时非晚一杯饮尽,随手便自然的给她又倒了一杯水。
“世子何时知的?”时非晚看着水杯,问。
“晚晚又是何时知爷已知晓的?”岑隐回。
“迷魂药,软骨散,若非为此事,世子又何至于如此对我?”时非晚端起茶杯又抿了一口。
“太后下圣旨那天,数万将士齐集,晚晚站在第一排,容颜虽易,可爷只瞧一眼,便知那是你。”岑隐忽然道。
时非晚端茶的手一顿。
“所以,晚晚派出一个周福来忽悠爷,实是多余之举。
爷之前问过那假装成石狗子的周福,呼延炅的计谋如何破的,他一一同爷讲述,讲的,是石狗子的经历。可他不似有那等见识的人,晚晚便让他同爷说,金州之策,乃为你所谏。
因你知,爷试试周福深浅大体便会起疑,而爷大抵猜得到破呼延炅之策的是你。
因石狗子是时非晚恩人是你故事中的一部分时非晚与石狗子相识,你便索性让那假的石兄弟同爷说,他能识破呼延炅之策,是缘于你的谏言,是你为了报恩,如此,他破计,得功劳,合情合理。
晚晚编故事的功夫,真是不赖。”
岑隐顿了顿,又道:“过往在京都时,晚晚曾剑指高墙,跟爷说过你所图,是让那道高墙再也围困不了你。爷曾想过好多次,若真给晚晚足够的自由,晚晚当如何走,又想走往何处,只爷实未想过,晚晚选的,是如此一条荆棘丛林之路!”
岑隐说到这,忽然侧转过脸看向时非晚,眸光忽然一厉,“时非晚,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若说岑隐之前也对时非晚凶过的话,那么与此时相比,那些实都算得上是温柔了。
砰……
时非晚手中的杯子直接被这忽如其来的一句冷声给吓得砸在了地上,她身子一抖,竟连她自己也未察觉的本能往后缩了下。
猛然一转头,视线与岑隐相碰,时非晚的恼意却不增反减:“我……”
“你可知你在做什么!”
岑隐又斥了声。他眼底忽如其来的就在这么一瞬之间翻滚起了熊熊火山来,烈得几乎能将人瞬间烧成灰烬,一双垂放在腿上的手愈握愈紧,手上与额上青筋爆裂起,似乎某股压抑了数日的情绪在这瞬间膨胀炸开了似的:
“爷且问你,你旧伤那一箭,是不是在守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