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来:“怎么不跟上?”
“小晚……”
时非晚行至外边人群热闹处时,立马听得苏老将军唤了她一声。老将军心底此刻满满是惊。这声小晚他唤得十分自然。想来这阵子冒牌慧安县主在他身边他也如此唤习惯了。老将军心底生骇,怎么都没想到自己第一次见无遮容的外孙女会在这样的场景之下。只此时他也顾不得去顺理自己的激动情绪,更甚至连句问候都不是场合。一见时非晚他想的就只是这位外孙女现在以女儿身出现在自己跟前大抵是怕给自己添麻烦。
真是傻丫头!怎地会添麻烦!他们搜就是搜不出来人他就不信敢对他动起手来!
“你这丫头真真没礼貌!怎地能如此简陋就来见钦差大人,小米,带小姐回去换套装替她梳理下,既是要和亲,去见呼延元帅,怎地能穿白衣呢。”老将军反应极快,立马招呼来了一位丫鬟。
那丫鬟是那冒牌慧安县主带来的。
老将军这话说完时非晚立马就明白了他的意思。这是让她逃呢。里边还有个冒牌的慧安县主。自己要是回去趁着重新梳妆打扮的功夫,由冒牌的慧安县主替上,便可以趁着这机会脱身跑路呢。
时非晚懂,但是并没有照行,便臭不要脸的回道:“外公,我生这么好看哪还需要再梳妆,就这样便好。外公不必忧虑,呼延元帅一定会给机会让我回来再见外公的。”
言下之意,她有法子再回来的。
一声外公唤得苏爷爷双眼发热,只闻此才又若有所思。不过,他哪能轻易让她冒这样的险。可这时言蹊却出现了,给苏老将军使了个眼色。他们二人之间似乎有着一种超出寻常的信任感。老将军对言蹊的心思与处事都相当的了解以及信任。
言蹊在意时非晚的程度不逊于自己多少,却未阻。
言蹊不可能不担心时非晚,未阻,便应该是……
老将军一时沉默了下来,视线落于眼前这位外孙女面前,纵心已过半百之年,此时还是难免滚起波涛。他听闻过她不少特别的传闻,他也早知她是个怪胎。但此时那一脸从容淡定从自己身边而过的女子,还是让他颇为吃惊,只觉一团团的迷雾笼于她之身,似镀仙光,却又怎么瞧都瞧不清。
“县主!”
漠州兵子们也开始吃惊。一是时非晚之颜,二是她自己出来之举。
慧安县主在苏老将军身边他们一直都知,这一路前来的一辆马车内坐着的就是慧安县主。只他们都没有亲眼见过她,因她一直遮着容颜,也从不与大伙交流。
少数人唯一见过的那次,也就是参与了天虞沟一伏的人。但那时哪有心思看美女,加上时非晚正骑于马上仓皇而逃,也只是瞧见过一抹英姿飒爽的身影。
可现在……她一身华丽的女儿装从容走出,素面朝天却已是仙颜。与方才也来过这儿的天成郡主相比,纵然比不得那人端庄,但那随意自然的一步一行却也依旧彰显着贵女气度,不逊半分,反倒更能让人一眼难忘。只这并不是缘于她的容貌,而是缘于一种与他们生平所见然不同的女儿气韵,一颦一动,时刻都在刺激着人的视野。
若说奇女,漠州兵子们忽然觉得,眼前县主较之那刚刚才见过的天成郡主,分明更“奇”!
“文大人,走吧。”
一众惊讶的目光中,时非晚很快便走出了使馆。剩一众馆内的漠州兵,纷纷不解起此事来:为何老将军同言将军都未下达让他们拦截的命令?
于此,老将军只道:此是傻丫头自己的决定,怕给漠州兵中添热麻烦。一句话下,漠州兵子们感动得眼涩……
“郡主,出来的的确是慧安县主。”
就在时非晚随文大人的大队离开没多会后,使馆外一处隐秘的转角之处,一个小侍女回了头来匆匆行至了其实一直还未曾离开的天成郡主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