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疲惫,他能感觉到她身上还有一些别的伤口,因为他鼻尖有着一些膏药的味道,那是骨伤敷的膏药,她竟还受过骨伤。
瞧见这样的她,岑隐简直觉得自己快崩裂发疯了,怒气与心痛纠缠在一起似化为了一头巨兽,冲涌得他几乎难以承载忍受。此一刻,杀念在他心底化为了山,随时都有崩塌直接毁灭这世界之趋。
时非晚在安稳的睡了一觉后,最后被一阵喧哗声给吵醒了。那声势过大,几乎能震碎她的耳膜,尽管感觉到耳侧轻抚着一只手,时非晚还是醒了过来。
一醒来,时非晚就看到了那声势的来源。那是一支五万人的金州军马,有三万大概抽的是留在金州的部分守军,有两万,则是此次随行而来被留在城外的两万金州护行军。
此刻,他们已经集在了一起。代表着金州军的“金”字大旗,正高高扬于半空。他们之中,不少身上染着红色,那是热血的颜色,诉说着他们刚刚已经经历过一场战斗了。
时非晚这时发现,自己已经远离那北边分部着大量北戎守军的关卡了,此已是远离潞州的安地界。而且岑隐也已经带着她走到了主道上。看来。她真的睡了很长一段时间了。
“长隐将军!长隐将军!”
时非晚听到了那喧嚣声是什么,那是一声声高呼呐喊,破云的声势正显示着金州战士们澎湃又激昂的心情。
时非晚没有说话,由着岑隐带着自己骑行至了数万金州军马前。
男子轻轻一抬手,闹声已是瞬间而止。便连那似乎也被点燃了战血的万马,此刻也静了下来。
“北戎蛮国贱我楚北山河,屠我万千无辜同胞,如今,还夺我之妻,伤我之妻。此仇不共戴天,人神难忍。今日,我岑隐在此血誓,必让蛮子以血洗血,祭我楚北万民!不还故土,此战不休!我今日已斩蒙君熊及几名议和使官之首级,从此,自立为定北元帅。你们,可愿追随于我!”
时非晚耳侧男子有力的声音这时打破了这寂静。岑隐一手举起做起誓状,时非晚从来不知,他的声音原来有着直破高山云海的穿透力,能直接深深渗入人的最心底。
但惊讶吗?
也许许多人会惊讶吧。
但时非晚没有半分意外。因她早料到了他想做什么。不然,她也不会有那主动跑到呼延炅身边的举动。
因为,自封定北大元帅,意味着一个惊破天的字——
反!
朝堂百官齐谏,议和之趋已是不可挡。和书签下,朝廷便再也没有了任何理由对北戎发起战斗。
但是——
反臣可以!
逆贼可以!
朝廷不好再伐北,反臣可以!
朝廷的军队不好出兵,反臣可以!
朝堂不再封定北元帅,但是,反臣可以自封!
那么,谁可以做这个头?
谁有这样的号召力,让人背负着一个“反”字,直接与朝廷为敌顺从于他?
唯独擎王府战神!
除开擎王,唯独就只有他!
岑隐!
因为反,除了拥有了伐北的权利,他们还得考虑收场与后果。若是苏老将军,权势不够,真反了,往后容易受人挟制不好收场。
但是擎王府,有着与朝堂一较高下的权势与地位,有着西边还没调过来的大楚半数兵权。朝廷再有议声,再愤恨恼怒,擎王府也敢直接与之叫板。
我是逆臣,那你们便来斩逆臣啊!然而你们,敢吗?
没有人轻易敢!别说自封一个定北元帅,便是直接称皇夺位,岑隐也有这个底气!
所以,他可以!
除了权势与底气,他还有人心!
他本就是沙场长大的战神,京都之地所待时间两根手指头都能数清。那西地有过他的身影,这楚北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