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人再次聚集,呼延炅才交待完了入城之后必要打起十二分警惕的话,准备喊出那一句“冲”字之时,却是见得这会儿,那城门……竟已被牢牢的关了上!
“……”无数疑问在北戎军脑袋上跳跃,一众北戎军马铁青着脸开始齐声喊“艹”。
“元帅这这这这……岑隐不是要诱敌烧城么?”
诱敌?
那么这敌诱到一半,怎又忽然不诱了?
他诱了那么久,他们本来已经打算在明知道他是诱敌的情况下深入敌穴了,这个时候忽然又停止了,是不是有些……奇怪?
呼延炅脸也铁青了下来。人往城墙上一看,竟是见得这一日,又已见岑隐立在了那高处了。
“呼延炅,求本帅一声,没准本帅一高兴,就给你再开城门呢!哈哈哈!”
岑隐侧手倚于城墙之上,此刻嘴角正噙着一抹悠笑,显得既随性又轻松,丝毫不似临战时,反倒像围观着一出为取悦他而展开的大戏似的。
这姿态,似取笑,似玩弄,似戏耍。
北戎将领们火意瞬间便被点到了顶。
“岑隐,你到底想干什么!”明叫林宥的将领直接冲着岑隐大喊了起来。
“本帅想干什么,你没眼睛么?”岑隐言落之时,一支利箭竟忽然朝林宥瞥了去。
那箭,出自岑隐本人之手。距离虽相当的远,可他的射程竟完全能够抵达。林宥反应亦快,可策马一避竟也只是避开了箭尖直插正心,他的胳膊,还是被狠狠的擦出了血来。
嘶……
此一动手,北戎兵们已难有人按捺得住的了。纷纷挥箭朝着墙头方向射了出去。当然,他们没办法做到像岑隐那么远的射程,只好向前跑出。
好在,虽有异变,呼延炅此时似想到了什么脸色也似愈发难看了,可那一句“攻城”,他依旧还是继续喊了出来!
岑隐空城,他们得入城。
岑隐不空了,他们还是得攻城!
哗啦啦……
岑隐丝毫不意外北戎眼下此状。拖延了这么久已经完全是极限了。他不动手北戎兵也已绝不会再等。不过……足了!
手上一排排箭又相继射出,此次箭上带着火,所射之处是北戎兵们的过道。一排也攀上了城墙的弓箭手随他一起,箭一落,只见得北戎军们所奔的过道上忽然燃起了火来。那地——更是被浇了油!
火起,北戎兵们立马便要去灭火,而这过程缓下来的速度,已能让许多弓箭手抓到机会射准他们了。于是,第一波一排排冲上来的攻城队便被击落了不少。
当然,既要攻城,大量的牺牲是一定会有的。
攻城不比伏击战。攻城素来都是以多打少才能成功。攻城人多,守城人少,便是呼延炅亲自领兵,也都得以多战少开始攻城战。
故,见此状,未有北戎军迟疑。冲车,投石车,云梯之类的攻城工具依旧正一步步往前推送着。
“砰砰砰……”
号角与战鼓在城墙上响起,楚兵们的防守也在此刻开始真正展开。
高高的城墙之上,忽然多出了无数的弓箭手来,更多的火箭已朝下倾射了去。
箭若雨,如此大的箭势,不破万人是不可能造成的——
时非晚领着的那一些金州军,此刻,竟是已经回到了金州城中,站到了城墙之上。起码已有三万之多。时非晚领着的骑兵以及共同载车往北撤军的金州步兵们,此时全都已回到了金州。唯独走南路的那一批,暂还未归。但用不了太久,他们同样也会回归到这守城队伍里。
时非晚如今已可以估出稍确定一点的金州军人数?她领五万六人马出去,能回来的,加之原留在金州军的一千人马,大抵还有四万多。
四万多打七万多,暂只守一门,守城战,以少守多本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