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柱娘,道,“嫂子,你今日上门怕不是真的要和我说绣品的事吧?”
铁柱娘点头,笑道,“大妹子,我就打开天窗说亮话了,你家朱珠眼瞅着就十六了,亲事订了没有?”
嗯?原来是那个“痨病鬼”的事。
于氏假装叹了口气,一副心疼朱珠的模样,“还没呢?咱们家珠丫头自从六岁那年落水,身子就一直不好,这亲事也一直耽搁着,不瞒嫂子,这两年我可为这事操了不少心。可……哎,难办啊。”
“珠丫头这情况是有些难办。”铁柱娘顿了顿,问道,“大妹子觉得……”
铁柱娘问到一半,见朱琼推了门进来给自己送茶水,便把话咽了下去。
朱琼见屋里两人都不说话,奇怪道,“娘和铁婶子怎么见我进来就不说话了,是什么我不能听的?”
铁柱娘接过茶水,喝了一口,不准备答话。
于氏嗔道,“小孩子家家的,问这么多作什么,回房绣帕子去吧。”
朱琼眼珠子转了一圈,抿了抿唇,和铁柱娘打了声招呼,便离开了。
谁知,朱琼出门转了个弯,藏身在窗底下偷听屋内的谈话。
铁柱娘舒了口气,继续道,“大妹子觉得我家铁柱咋样?”
于氏闻言,笑意僵在嘴边,好半晌才找回声音,“嫂子莫不是来给你家铁柱向珠丫头求亲的?”
铁柱娘点了点头,问,“你觉得如何?”
觉得如何?觉得如何?要于氏如何回答这话,她心里都快呕死了,她家琼儿除了没有朱珠那个死丫头长得好,哪一点比不上朱珠了?铁柱娘怕不是瞎了眼!
于氏心里气恼,语气便冷了不少,冲着铁柱娘道,“嫂子,这我可做不了主,你也知道我一个做后娘的,再关心前头留下的闺女,也不能越了她爹去,要不等大友从镇上回来,我跟他说说?”话虽这么说,于氏却压根就没想着要替铁柱娘询问朱大友的意见,先打发了铁柱娘再说。
铁柱娘想着,于氏是后娘,确实做不了主,所以点头答应了。
虽说昨儿朱珠拒绝了,但这年头总归讲究的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如果朱大友点头允婚了,朱珠还能不嫁不成?况且自家也不是什么刻薄人家,所以啊这事约莫能成。
铁柱娘和于氏又聊了几句,就回了。
朱琼在听到铁柱娘想给铁柱和朱珠说亲的时候,就怒不可遏。她狠狠地拽着衣角,怎么会是朱珠那个“痨病鬼”?她怎么配得上自己的铁柱哥?
朱琼失魂落魄地回到自己的屋子里,趴在炕上哭得肝肠寸断。半晌,猛地从炕上翻身坐起,狠狠地抹了一把脸上的泪,眼里幽深黑暗,带着浓烈的怨恨,朱珠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