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陶氏虽表面巴结我,暗地里却笑话我厚颜无耻?”张氏一双眉头扬成了个大八字,爱搭不理的态度也终于有了变化。
“那时候我在太子府,也得了一段儿的宠幸,虽然陶氏靠着讨好太子妃有协佐内务的权力,我还能收买几个耳目为我办事,这话是那耳目探得,陶氏有回是和她身边的心腹婢女淑绢嘀咕,说七娘你……”
“支支吾吾干什么?还不快给我说清楚!”
“说七娘你厚颜无耻,甄家根本看不上七娘,甄六郎更是对七娘深恶厌绝,七娘却纠缠着非要嫁给甄六郎,可笑的是还自以为与公主郡主一般尊贵,又愚蠢,两三句好话一听,得了件破嫁衣,就把陶氏她当作知交好友了,更可笑的是七娘还毫无自知之明,反对陶氏指指点点,让她不用搭理太子妃,横竖有圣慈太后撑腰呢。”张氏硬着头皮说完了这番话,果然便见张七娘操起茶盏就往地上摔,她浑身一个激零,闭眼侧身一躲。
张氏还记得自己的确告诫过陶氏,让她切莫一山看着一山高,也说过沈皇后和六皇子谁也不是陶氏靠山的话,强调陶氏唯只有对圣慈太后言听计从一条路。
“这话你从前怎么不跟我说?”张氏又问。
“那时妾身可没有凭证,便是告诉了太后及七娘,只要淑绢不作证,妾身岂不反而会被陶氏反咬一口?可妾身一时糊涂差点连累了太后娘娘惹出祸事来,这些时日琢磨了又琢磨,就有些怀疑莫不是中了陶氏的圈套?为了证实这点,请家中长辈想了不少办法,才打听出淑绢竟然和陶氏已经反目,多得太子殿下庇护,没遭陶氏算计,而今已经改名换姓嫁了个普通人家,七娘若是不信,大可向淑绢求证。”
张氏也自然是要求证的。
而她也自然能够轻易找到淑绢。
“设计乔氏的事确然是陶才人的主意,打算的是一石二鸟陶才人自己又能完全不担风险,与废妃江氏的同谋接头人正是妾身,这件事,妾身已经如实告诉太子殿下了,单凭这一件殿下都不会再容陶才人,就更别说……陶才人还打算利用圣慈太后替她争取母仪天下之位!”
张氏目光闪烁。
宫里圣德太后强压圣慈太后一头,宫外宁国公府也一直强压曹国公府一头,而东宫位定,在曹公府看来横竖是再无悬念了,他们着眼长远,的确不希望太子妃日后母仪天下,东宫嫡长子顺理成章再次被定为继位的皇储,所以圣慈太后才将陶氏接去寿康宫,如果陶氏生子,圣慈太后再提出将陶氏之子留在寿康宫教养,日后才有希望占得上风,曹国公府到那时,才能称为真正的尊荣无限。
陶氏的计划,是获得张太后默许,而张氏可谓就是那个搭桥人。
“但陶才人的想法,从来都是过河拆桥!她已经布局暗害太子妃母子性命,当得张娘娘支持母仪天下后,怎会让长子受教于寿康宫?才人说过国戚唯有陶姓一门理应再无外姓,秦、陶二姓之下,皆为臣子奴仆。”
“好个贱人,竟敢口出狂言如此跋扈!!!”张氏终于忍无可忍了。
立马就回了娘家商量诸位亲长,把陶
氏恨得咬牙切齿恨不能立时五马分尸才好,曹国公也是怒火焚胸“我说这一段儿,怎么姓陶的上蹿下跳可劲的在笼络人心,手都伸到我曹国公府门中来了,哈,原来他家女儿竟然有这样的野心!”
“祖父当立即告之姑祖母,不能养虎为患!”张氏道。
“这事虽让人气恼,不过陶氏毕竟将要临盆,这个时候,太子殿下怕也不会让陶氏出现任何闪失,再者讲,陶氏若是在寿康宫出事……真难保圣德太后会否借题发挥啊。”张氏的亲爹张由鹄问过了幕僚的意见,按抚一家老老小小的怒火。
“这事在你看来究竟应当如何?”曹国公还是听得进儿子们的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