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海山脚下,秋雨絮絮下了一夜,遍地枯黄的湿叶。
南迁的鸟兽在乌云下无力地拍动翅膀,战放在阳台上,懒懒地刷着牙。
一阵秋风吹来,他打了个寒颤,院子外面的公路湿答答的,呈现出灰亮的色泽。
今天是鲁慧带儿子去单传市高级白客学院的日子,即便那是州最好的白客大学,战放也一点不期待。
据统计,每100个人当中就有1个白客,整个星系50亿人口,也就有5000万白客,人数并不少。
这些人或是经脉穴位严重淤堵,或是跟战放一样双丹巢体质,甚至还有少数三丹巢和四丹巢。
白客与这个世界格格不入,但他们毕竟也是人,拥有基本的人权。
各地区均有专门的白客机构和活动,譬如:白客学校、白客社团、白客运动会等,这些机构和活动的特点是只对白客开放。
为了区分武客授业,也为了杜绝校园凌霸事件,还为白客学生营造一个更公平的学习环境,白客学院只招收白客学生,入学前严格筛查每一名求学的学生,非白客不收。
单传市高级白客学院是一所自考大学,能通过学校的考试便能入读。但在此之前,需要检查是否是白客。
战放双丹巢体质无疑,通过了检查。他的文化知识向来优异,入学考试对他而言并不难,满分200的试卷,他得了188分,比入学门槛120分高了不少。
这个数字很吉利,使战放预感有好事发生,精神爽朗起来,与鲁慧一起参观学校。
单传学院毕竟是州最好的白客大学,占地很宽,校内有山有水,环境优美,设施齐,是不可多得的求学胜地。
“喜欢这里吗?如果觉得不行,咱就换一所”鲁慧问。
“挺好的!”战放来了之后才发现自己挺喜欢这里。
这一路上他看见的学生都是在地上走的,不像武客学校到处都有飞檐走壁的人,令他只能眼巴巴地羡慕。
这里大家都一样废,一样的公平,战放顿时感觉来到了新世界。
鲁慧给他交了一年的费用,包括学费、伙食费、住宿费等,将近6金元。
白客是弱势群体,为防止武客混进学校欺凌白客,大多数白客学校都是封闭式的,武者不能擅自进出。
单传学院也不例外,周一到周五不允许出校门,周末放假才能回家。
办完了入学手续,鲁慧该回去了,走之前嘱咐道“在学校要认真学习,多交几个朋友。要是喜欢哪个女同学,要勇敢追求,不要害羞,知道吗?”
作为一个过来人,鲁慧明白,爱情的幸福是修补心灵创伤最好的良药。在她看来女儿之死已是改变不了的事实,虽然不舍,但还是该放下。
如今社会观念开明,国家也在大力提倡,许多孩子18岁之前谈过两三次恋爱都属正常现象。
而战放快18了,却还一场也没谈过。鲁慧为了他好,才这样鼓励他。
“行了,行了,你快回去吧。”战放不耐烦地道。
教务办公室,战放见到了主管他学习生活的导师李芳〇九。
因为圣站用户名不能重复,整个社会规定了每个人从出生开始取名便不能重复,一些重复的人名便只能在后面加上数字区分,又或者改名。
“战放,这名字好像在哪儿听过!”李芳〇九看着战放的入学资料。
她是个丰满白皙的中年女人,上下打量了战放一会儿,摇头道“唉,就算咱们是白客,也不能瘦弱成你这个样子啊!你这身板,怕是一阵风都能把你吹倒。”
这半年,战放几乎没有锻炼过身体,战茹死后他憔悴得更厉害。在他人眼中,他现在就是个弱不禁风的眼镜男孩,仿若一根竹竿。
战放尴尬笑笑,他对自己的身材也不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