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队出发后的第四天,坐在城头上的龙看到了一座庞大的迷魂阵漂浮过来,笼罩在军队的上空,飘下微涩的酸雨。
军队从此与外界断了音信,远在城内议事厅的弟弟听闻后,当即雷霆大怒,问责属下,说你们这些人都是干什么吃的,那么大一支军队,怎么可能就说不见就不见了?
属下无人敢回应,唯恐触怒这位大人,议会厅里气氛紧张,窒息般的安静填充在灯火通明的空间里,密如针扎。
“传令下去,重金悬赏找到军队的人,”弟弟冷声说,“从现在开始,你们这些人也统统给我出去找!”
“生要见人,死要见尸,难道那么多号人还能被狐狸一把火烧完不成?”
幕僚们不敢说话,在弟弟震怒之前,他们确实有怀疑过会不会在半道上遇到狐狸这种可能性,不是没有。
但应该不至于全员阵亡,总会有一两个幸免于难的逃生者,而且,事发地应该也会留有烧焦的痕迹吧?
但这些都没有,军队仿佛凭空消失一般,任由后来者们寻遍失联前营地附近的一带,仍找不到任何实质性的线索,这使得幕僚们很难办,无法向弟弟交差。
与内城区紧密的气氛不同,外城区正洋溢着一股躁动的荷尔蒙气息,沉寂了好一段时间的‘丐’携带新作《啷个蛤蟆皮》强势复出,重新活跃在人们的眼球里。
电鳗精同样不甘示弱,一首《不摇滚就去死》何谓横空出世,甚至压下了‘丐’的风头,一时间火遍全城各个歌舞厅。
人们依然竞相模仿,不是在摇,摇头晃脑,就是在去摇的路上。
就在弟弟最焦急的时候,人们欢歌热舞,尽情摇摆。
与此同时,剑客找上门来了。
剑客说,时间已到,按照约定,他要杀掉弟弟身边的一个人了,他问弟弟想好了让他杀谁没有?
弟弟说,除了茶馆那个留着最后杀,其他的人,你其杀谁就杀谁,不必过问。
“我不喜欢做选择。”剑客摇头拒绝。
“那你去把东林杀了吧。”弟弟随口说出一位不堪重用的幕僚的名字。
剑客点点头,不假思索地说,好。
“喂,你能帮我查到那帮人去哪了么?”弟弟问剑客。
“他们可能是走丢了,”剑客沉吟片刻,“每个人都会走丢,就算是狗也有想去流浪的心思,这很正常,你不必大惊小怪。”
“你的意思是”弟弟的声音忽然冷了下来,“我被他们背叛了?”
“不,是拴狗的绳子断了,狗在陌生的地方没有方向,不知应该去哪。”剑客说。
“你帮我把我的狗找回来么?”
“可以,”剑客平淡地说,“但你准备付出怎样的代价?”
“你可以去把我儿子杀了,反正我现在还来得及再生几个。”弟弟说。
剑客思索了片刻,低声说,“好。”
连日的阴雨浇湿了烂泥地,士兵们深一脚浅一脚地跋涉在泥泞中,行军速度缓慢,迷糊的天空像是宿醉未醒。
蚂蚱在道路两侧的草丛间跳跃而过,雨珠粗鲁地按下了小草的头颅。
“还有继续前进么,”军官问司令员,“雨水酸苦,寒气过重,一到半夜,便有恶鬼侵袭,已有不少士兵死于非命,活下来的人也饱受疾病迫害,不同程度地出现水肿,皮肤溃烂,呕吐腹泻等症状…”
“病重者已无力行进,不得不依靠战友的搀扶和救助才不至于落后于队伍,”军官又说,“但终究并非长久之计,属下斗胆请愿,可否暂停行进,先停留此地休整,待雨后天晴再作打算。”
军官跪在燃起烛火的大帐中,雨击打在帘帐上,声音淅淅沥沥。
司令员是个正值壮年的男人,剑眉星目,不怒自威。
不知道弟弟是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