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位大佬的尸骨就这样化作了一地的脓水,尘归尘土归土,无论昔日如何潇洒风流意气风发,到最终,还是走到了这个结局,听众就像是那批先秦练气士一样,后者追求升仙得道羽化而出,想要在天道规则面前挣一口命,而前者则是将天道换做了广播,大家浮浮沉沉折腾来折腾去,目的倒是更朴实一些,
想活得更久一点。
苏白觉得自己这次像是赶来参加了一次葬礼,在场的所有听众都未免有种兔死狐悲的感觉,倒也贴合了葬礼应有的氛围。
普通人在参加葬礼时总是会下意识地想到有一天自己可能也会躺在那里,而这次听众们则是想着,日后自己面对那批秦兵时到底能有几分活命的希望。
如果有其他的选择,如果可以有选择,没人愿意这般孤注一掷,但是在广播这里,大家没得选择,就像是古代的围猎,围三缺一,你只能向一个方向去跑,去挣扎。
葬礼结束,陈茹卸下半座山腰移送了过来,这这片火车废墟彻底掩埋,没有碑文,也没有哀乐,至多,也就是一个意思,不管以前什么样的关系,总得让你入土为安。
苏白和希尔斯在之后则是又去了那家咖啡馆,希尔斯最近不打算回英国,按照他的计划,他要留在东方一直到证道。
希尔斯的红粉老板娘做了一桌西餐,味道不是很纯正,但也体现了心意,入夜时,那边大卧室你侬我侬着,苏白一个人靠在阳台上抽着烟。
山区的天空比较清澈,晚上也能清楚地看见繁星,在刚才,苏白接到了广播的任务通知,这是提前一周的任务通知,体现出了一种人性化的关怀,苏白记得以前自己有一次馄饨还没吃完就被拉入了故事世界。
这也可以看出广播在这次事情之中做出了很大的妥协,它需要这批听众继续成长起来,需要他们去帮自己击垮那批秦军以让其得以成功地过度。
这种感觉让苏白觉得有些可笑,原本的赵公子应该早就心灰意懒了,现如今苏余杭他们的意识应该在广播的行为中体现出越来越大的影响力。
说实话,如果在这个时候广播依旧能保持着原有的风格,似乎才觉得完美,
不管外面风吹雨打,广播依然岿然不动,才能维系住广播一直以来建立出来的B格,而现在,广播没有做到。
在这个局面之下,广播也会学会屈服于现实,向自己的玩偶们,释放出了善意和关怀。
抖了抖烟灰,隔壁卧室的叫声结束了,希尔斯披着睡衣也走到了阳台,看见站在隔壁阳台的苏白,他笑了笑,丢过来一根雪茄。
“苏,我一直以来都很喜欢中国文化。”
“对于中国人来说,任何舞台请几个老外,让他们说出几句中文,都是能够让他们自豪和开心的事情。”苏白斜靠在栏杆上,雪茄在手里旋转着。
“文化自信不够么?”希尔斯笑了笑,“在西方,无论是黑人还是黄种人,他们会说英文,我们都觉得很正常。”
“这是一个很复杂的问题,只能说重拾这种信心还需要一段时间,此一时彼一时吧,当初你的祖先来到中国时,我们会对你们释放怜悯,觉得你们是不开化的民族,需要给你们善待智障一样的关怀。”
“哈哈哈…………”希尔斯又笑了,“苏,你可别忘了,我的曾祖父当年可是英法联军里的一员。”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这个话题也就揭过去了。
“苏,有人来找你了。”希尔斯伸手指了指前方的山峰,“我觉得你现在可以去安慰一下他,他的神识像是个苍蝇一样,我在做那种事的时候居然也扫来扫去,帮我多揍他几拳。”
“我不想和他打。”苏白摇摇头,“我打赢了,很可能会把他打醒,毕竟他前不久刚在石家庄被我揍过,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