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不提也罢。”
年少恩浓,最后一地鸡毛,到头来夫妻二人相看两生厌,闹出这么多笑话,后果还要子女承担。
这样的夫妻,真的是大家所追求的吗?最起码顾文澜顾梦琪都不是。
顾文澜自小也听说过不少关于吴阁老的传闻,虽然厌恶蛮横恶毒的吴氏,但吴阁老一家无辜,据顾盛淮所说,是一位忠正廉洁的好官,只可惜……
顾文澜对庆华侯很是看不顺眼,说起话来一顿冷嘲热讽,“就庆华侯那德性,有生之年能不败家以已经够不错了,还想要什么高官厚禄?也不怕德不配位,惹来杀身之祸?”
庆华侯倘若真的有点本地,至于到现在在京城里查无此人默默无闻吗?当然他为数不多的名声还是靠丞相府给他提拔上来的,与他本人无关。
换做以往,顾梦琪必得替自己的父亲据理力争了,只是现在嘛她也反感起自己的生父,不多踩一脚已经很客气了。
“我父亲从以前到现在,唯一不变的就是功名利禄心。他要的,就是那荣华富贵。”
顾梦琪语气平平,却平白听出了一丝异样。
顾文澜两手一摊,“庆华侯那品行,你遇见了的确倒霉,去外面走走,呼吸新鲜空气,看遍山花烂漫,万紫千红,总比待在四四方方的后宅里来得好吧。”
无论是为人子女,亦或者为人妻子,女人总是身不由己,没有自由。
顾梦琪睫毛微颤,抿了抿唇,“我去了那里,好久好久都不会回来了,你要……多保重。”
有些沉重的心情,顾文澜救了她,她得好好道别。
顾文澜颔首,十分无所谓“嗯,你也是。”
这一刻,她们没有一笑泯恩仇,只有平淡如水的交情。
或许若干年后顾文澜逐渐释怀彼此的矛盾,不再尖锐、敌视、仇恨,那么她们应该可以成为一对无话不谈的朋友知己。
顾梦琪道完心里话,很快就走了。
房内徒留顾文澜。
顾文澜也不知怎的,静静地望着窗外发呆。
彼时,皇宫中,晋阳公主前来养心殿觐见建安帝。
当今天子只穿一件单薄的白色绢衣,头戴通天冠,这样非正式场合兄的碰面,还是头一次见皇帝如此打扮。
晋阳公主相对简单一点,一袭浅黄皂衣,缀以华胜、玳瑁、步摇,款款而来,艳光流动,名动左右。
建安帝满意地看着自己的长女,笑容满面“晋阳出落得落落大方,艳冠群芳,父皇都舍不得让你出嫁了。”
提及婚嫁一事,晋阳公主大大方方,坦然无比,落座后笑着应答“父皇,儿臣觉得这世间上的男子没有一个值得我下嫁。”
“哦?是这样吗?”
建安帝饶有兴致,“你表哥也不是吗?”
陈绍之年轻有为,少年得志,于疆场上扬名立万,建不朽功勋,有多少儿郎没有听说过他的传奇故事呢?
晋阳公主掩袖而笑,“再好的儿郎,有了夫人就不好了。”
“哈哈哈哈……”
建安帝爽朗大笑,“宛儿好意气,这世上的确没有一个男儿配得起你啊。”
晋阳公主是建安帝的掌上明珠,单凭这一点,如何想要求娶晋阳公主为妻的人家就得经过天子九曲十八弯的考验,否则的话,抱得美人归只能是梦里想想了。
晋阳公主扬唇一笑,接着建安帝步入正题,“宛儿,关于穆家,你知道多少?”
此话一出,晋阳公主脸上的笑容淡了些。
皇帝果然不会无缘无故找她,穆家……
“儿臣只是公主,甚少见过穆将军,不过呢,听宫女说穆将军能征善战,丝毫不逊色于表哥,未来很有可能成为继舅舅后的另一位大将军。”
晋阳公主不经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