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很正常的肤色,虽然也白,可和惨白如刷了墙粉的脸与脖子相比,实在是太显眼刺目了。
顾景明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般,目光扫了一下夏如初的脖子附近。
他的目光所停留的区域让夏如初浑身一凉,心底像是有一只猫在乱挠乱窜,面上的表情也快维持不住了。
顾景明顿时明了,眸底满是阴霾,气氛也骤然变凉。
他没有继续看着那里,而是选择开门见山“那个男人是谁?”
夏如初的牙齿几乎要打颤“我……我不能说……”
“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顾景明冷冷道。
“我知道。”夏如初面如死灰,喃喃着。
她像是在等候宣判的死刑犯,掌心冰冷,背后出汗。
像是过了有一个世纪那么漫长,顾景明终于再次开口了“从今天开始,我将彻底解除一切对你的保护,自求多福吧。”
夏如初直愣愣看着他,既没有点头也没有追问,像是不能够理解这些文字的意义。
“给你的那些东西我不会要回来,更不会让你负债,这是对我品格的侮辱。只不过这是最后一次了,我也早就厌倦了这样不清不楚的牵连,既然你执意要走,那就走吧。”顾景明平静道。
他居然没有发火。
更没有威胁或怎样,就这样放过了她?
夏如初整个人都懵了,此刻的心情和那天用脚走出了山上的别墅一样震惊。
就这样简单吗?
她煎熬了无数个日夜策划的逃离,结果只要这样面对面地谈一谈,就可以了?
那么她之前费尽心思的种种纠结设计,是笑话吗?
顾景明说完后便起身离开了,走的时候没有多看夏如初一眼,就那样漠然地与她擦肩而过。
虽然他并没有表达那样的意思,可夏如初清晰地感觉到这个男人,以后再也不会出现在她的生活了。
他是真的走了,与她也再无瓜葛了。
夏如初坐在位置上楞了很久,直到外面下起了雨,才渐渐回过神来。
她说不上此时的心情是怎样的。
与其说是如释重负,倒不如说是一片白茫茫,像是一个被折磨束缚已久的人从很高的山巅落下,终于尘归尘,土归土。
好不容易从痛苦的炼狱中解脱出来,她应该高兴才是,为什么脸上也和外面一样,下起了蒙蒙的雨呢?
服务生走过来询问她是否需要帮助,夏如初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慌忙擦了擦脸,说没关系,仓皇地逃开了。
出来的时候没有下雨,自然也没带伞,她只能打电话叫了车,回到了秋亦宸的住处。
泪水混合着无可避免被淋到的雨水,夏如初脸上厚厚的脂粉被冲刷得乱七八糟,滑稽又可怖。司机都不敢多看她一眼,好像认定了她是一个受了什么打击的疯女人。
夏如初下车后,车门都来不及关好,车就迫不及待地踩油门走了。
夏如初起初还不明白司机为什么一副避之不及的模样,直到她看到了镜子中的自己,才哑然失笑真难看啊。
她索性泡个热水澡。当整个身子沉进微微发烫的泡澡水里时,夏如初终于觉得好过了一点,不再微微哆嗦了。
解放了,自由了。
她想。
这是她一直以来渴望的,也是自己一手促成的,完全没有后悔的理由。她知道,这都是她想要的。
可是,这也和当下的悲伤不抵触。毕竟是一个相处了几年的男人,也曾动过感情,骤然彻底斩掉彼此间缘分,是个人都会感到悲伤。人非草木,孰能无情啊。
秋亦宸挂念夏如初的状况,比平时还要更早一些提前回了家,还带了夏如初爱吃的甜点。
才一进门,他就闻到了煲汤的味道,不由得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