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民意,他无法登上大宝。
“林大人,当真要屠戮北风山岭吗?”顾熔柞倒不是心疼那些无辜的人们,只是担心自己的名声,真要做那遗臭万年的恶人吗?
“顾君,你切莫忘了,于东洲子民而言,你顾熔柞早已是十恶不赦的大罪人了,如今你纵然心怀善意,亦无人会感恩。顾君应该明白,不狠心,难立足于世间。你若只是偶有恶意,的确会被世人诟病,当你成了真正的屠戮者,宁可错杀一千,绝不放过一个,顺我者昌,逆我者亡,天下人,便不会辱骂你。那群庸俗愚昧的懦夫百姓们,不过是被人煽动的墙头草罢了,他们胆小,恐惧,绝不敢反抗你的旨意,只要你够狠,能够令天下人感到恐惧。”顾熔柞嗤笑一声,说道。
顾熔柞紧抿着唇,旋即下跪,双手拱起“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林大人今日之言,令顾某茅塞顿开,犹似醍醐灌顶,顾某定不敢忘林大人的教诲和提携之恩。”
林鹤山当即把顾熔柞扶起“顾君这是做什么,他日顾君是东洲之帝呢。”
东帝……
这两个字,宛如雷霆猛击,叫顾熔柞头脑发热,彻底失去了理智。
他一生所求,莫过于东帝二字,奈何大业将成时,半路杀出个野丫头,夺他东帝之位,谋他东洲江山!
林鹤山又道“听说有人在北风山岭做了数十座夜轻歌的雕塑,你想想看,你在东洲那些年,诚诚恳恳,不求有功,但求无过,这夜轻歌一来,就获得了他们的敬仰。这片土地的子民,是有多冷血啊……”
闻言,顾熔柞额头青筋暴起,双手紧攥,满腔怒气似要凝为实质绞杀长空风声。
此刻的顾熔柞全然忘了自己曾在东洲丧心病狂说了些什么。
轻歌初为东帝时,依旧有许多人诟病,不屑。
然而,她揭穿了顾熔柞的真面目,敢在神主面前为通缉者们说理。
四洲朝比,以往的东洲夹紧尾巴做人,她却以东洲之名,大放异彩,叫东洲的修炼者,敢在宽阔天地间昂首挺胸,满脸自信。
这些,都不是顾熔柞能做到的。
他为八君之首时,欺骗东洲修炼者,不把东洲女子当人看,在外却对其他三洲的人点头哈腰,故作谄媚。
那卑微拍马屁的模样,真是叫人恶心至极。
轻歌之所以能有如此高的威望呼声,很大的程度来自于拯救了东洲女子。
顾熔柞一直都忽视了,女子是不可小觑的,枕边风又是多么可怕的存在。
那些姑娘们,崇拜、敬重轻歌,哪怕有朝一日战争开启,在杀戮死亡里,她们亦会喊着东帝的名字,骄傲的死在这片土地,将身体化作肥沃的土料,温养着一代又一代的人。
“天下百姓,都是一群喂不熟的白眼狼,林大人,杀吧,拿下这些人头,成就我们的功勋!”顾熔柞道。
林鹤山笑了,轻拍顾熔柞的肩膀“顾君,你的确是成大事的人,北风山岭三十万人头,我分你五万,战事结束后,我会在神王、方大人面前为你美言几句,举荐你为东帝,一统东洲,臣服宗府。”
五万人头……
顾熔柞心动了,感激不尽地望着林鹤山。
是了,神王以人头封赏的命令下达,那些士兵们就算前线杀敌,又能分到几个人头呢?还不是俱被林鹤山、顾熔柞之流瓜分。
底层的人,都是上位者手中的利器。
至于顾熔柞,则是明白这个道理。故此,当他得知自己可以分到五万人头时,感动万分。
身为一个东洲人,要拿下自家土地上五万子民的人头,去其他地方封赏,倒也不知是何人的悲哀?
因西北二军的逼压,北风山岭的人们,陷入了无端的惶恐里。
纵使他们曾为东帝站在山岭上放声高歌,然,当死亡将要来临的那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