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兰蹲下身子行礼,肖景义走到春兰的身边不做停留,抓着她的手就将她拉进了屋里。
肖景义将春兰按在桌边,他自己在她的旁边坐下。
等着上菜的时间,肖景义直奔主题,“还记得昨天朕问你的问题吗?你家祖传手艺是雕刻印章,你呢?学的怎么样?”
“会一点点,皮毛。”春兰的手摸着自己的荷包怅然的说,“当初我的年纪尚小,家父教我的时候我总是贪玩不好好学,也因此挨了不少训斥。那时候我就在想,谁家姑娘家愿意学习这种东西啊?太无趣了!可是现在回想起来,我好想回到那个时候啊!要是能回去,就算天天被父亲打骂我都乐意的!”
回想往事,总是能勾起人的愁绪,世间有谁一辈子不留遗憾的呢?那些遗憾留下便是留下了,时光能将印记磨浅,但是永远不会将这些印记磨平。
就在她回忆的时候,肖景义从她的手心里抽出了那只荷包打开来看,里面是一块美玉,美玉上雕刻着一对相依相靠的男女,他们温馨依偎在一起,慈眉善目的微笑。
春兰发现肖景义拿走了她视为珍宝的荷包还将它打开,拿出了里面的玉佩,她什么都来不及想就动手给抢了过来,她攥着玉佩的手像攥着宝贝一样压在心口说道,“皇上,妾身刻的不好,不敢污了皇上的眼睛。”
肖景义挑眉询问,“你刻的可是你的父母?”
“……是。”
“朕看着很好,无论是雕刻细节处理还是人物神态,都非常的细致入微,很好。”
春兰摇头,“比起妾身父亲的手艺,不及十之一二。若是父亲看到我雕刻成这个样子,一定又该训斥我平时不够用功了!”
肖景义的手搭在春兰的肩膀,将她轻轻的搂在怀里说道,“凡事不一定非要比出一个高低,够用就行。朕觉得你的手艺就够用了。明天开始,朕让陈福把图纸送过来,你帮朕雕刻一件东西。”
春兰眨巴眨巴眼睛,仰头看着肖景义蹙眉道,“皇上想要什么刻件,宫里的工匠师一定比妾身做的好吧?”
“此物,不能让工匠师知道,你偷偷的做好便是。不心急,你慢慢做,尽量雕琢的逼真精致。”
“皇上让妾身做什么东西?”
“玉玺。”
“!”
春兰一个激灵从肖景义的怀里弹了出来,她既紧张又震惊,捂住嘴巴眼珠子转了一圈儿,确定屋里没人,才小声惊悚的问,“皇上想要让妾身私底下偷偷的刻制玉玺?”
肖景义勾起唇角点头,“没错。”
“皇上!”春兰身子一滑,从椅子上滑下来跪在肖景义的脚边,“若是妾身什么地方做的不对,惹皇上生气想要处死妾身,只需一杯毒酒而已,妾身一定会不问缘由的喝下去!妾身是个粗人,想不明白为何皇上想要妾身死还需要这般大费周折的让妾身背上一个私自偷刻玉玺的罪名。”
“谁说要你死了?”肖景义有力的大手攥住春兰的手臂将她拉起来,“朕说的是真的,玉玺丢了!现在还没有着落,朕跟朕的几位皇弟商量过了,为了不引起骚乱,此事必须保密,找一个信得过的人悄悄的另制一枚玉玺,左右现在朕是皇上,就算是以后被偷的那枚玉玺重新问世也不必担忧,朕是皇上,朕偏说你做的是真的,那个是假的,那偷走玉玺的人不但翻不出什么浪来,还落一个包藏祸心的罪名。”
“可是……”
肖景义知道她要说什么,他拍拍她的手用鼓励的目光看着她说,“朕觉得你能行,朕会图纸,上好的玉石和刻刀,你只管放手去做。只要你尽力做了,就是为朕分忧,就算是最后做不好,朕也不会怪你。”
皇上都这么说了,若是她再推辞,岂不是落个自私自利,不为皇上分忧的话柄?
“那……好吧,我尽力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