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远拖着长刀满身怨恨而来,肖漠北早就注意到了他,他脸上的银灰色面具都遮挡不住他目光中所散发出来的怨气。
看到他提刀冲来,肖漠北朝着身边的属下递了一个眼神,属下连忙去身后吩咐。
远远地,肖远看见肖漠北的身后一个高架上站了一个小兵,他的手里挥动着两面色彩鲜艳的小旗子。
肖远分神了一瞬,他在想那个打旗子的人,莫非是想传递什么消息?
以前怎么没听说行军打仗的时候还用旗子来传递消息的?
就在他诧异的时候,他的马被暗处藏着的人用绳子给绊倒了!
在马儿高速的惯性下,连人带马一起向前摔了出去。
落地的瞬间,肖远的手在马身上拍了一下,借力往前窜了一下,这才使得他没有被马身压在身下,而是在地上翻滚了几圈之后站了起来。
翻滚的过程中,面具掉落,他抬手遮挡着自己的脸,弯下腰用另一只手去捡,却在这时,那面具被身边经过的士兵给踩到了泥土中。
天意啊!
连上天都觉得他没有必要遮遮掩掩不是吗?
那好!他捡起落在地上的长刀,收拢五指握成拳,直起身直勾勾的看向肖漠北,他对肖漠北举起手中的长刀,神情挑衅。
肖漠北身边的手下见状纷纷劝阻,“漠王不要被这种人激怒!千万不要单独过去应战,很危险,今天是两军交锋的第一天,本应该适可而止,但是他不懂收手,非要拼出一个你死我活,这种人就是疯子,漠王切勿近前!”
“是啊漠王!不要搭理他的挑衅!”
肖漠北嘴角噙着冷笑,忽然吩咐手下鸣金收兵,新兵听见收兵的命令立即结束了战斗折身后退。
启辰的头阵兵疑惑了,都是乘胜追击,哪有明明占尽上风却收兵不打的道理?
新兵的忽然撤离,将启辰的这批头阵兵给晾在了中间进退两难。
进吧?打不过!就是去送死!
退吧?自己的国家到现在都没有鸣金让他们收兵!
肖漠北在他们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高声说,“大家都是人,上有父母,下有妻儿,你们的父母和妻儿都在家里盼望着你们早日回家,今日胜负已定,你们若是不服,回去好好练练改日再来与本王的士兵挑战。今日你们且回去,就算你们今日都战死在这里,也改变不了今天你们输了的事实!有这志气在这儿送死,怎么就没胆子认个输,回去再好好的提升自己呢?”
肖漠北的一番话,说的这些启辰士兵个个心动,都觉得他是一个讲道理,又有人情味儿的领兵者,他们也想回去,只是没听见鸣金声不敢回去啊!
往回一跑,岂不就是逃兵了?启辰对待逃兵的手段是十分残忍的!就连家里的亲戚朋友都会受到牵连!他们想跑回去,他们不想送死,但是不敢啊!
肖漠北这一来,让彭潇一下子陷入了被动!肖漠北撤回了他的兵不打了?
胜利的那一方,撤兵,不想让这场战争死去太多的人!此举深得人心!所以彭潇就更没有理由不让头阵兵退下来休息了!
“主子?”谢恩硬着头皮问他,“是击鼓冲锋还是鸣金收兵?”
彭潇冷声反问,“你说呢?都败成这样了,还冲锋做什么?真的想让仅剩的这点儿头阵兵全都折在里面吗?立即鸣金!”
“是!”
士兵们终于等来了自己国家的鸣金声!
启辰头阵兵里的这些幸存者拔腿往回跑。
不大会儿,站在北沐的队伍前面,与之对立站着的,只剩下肖远一人了!
肖漠北看着他,翘起嘴角不徐不疾的笑道,“你已经无路可走了!今日你若是自废武功,我便再放你一次,不让人再寻找你,让你平淡度此生。”
肖远摇头,“不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