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靳西听了,缓缓点了点头之后,放下手里的书,掀开被子下了床。
“喂,你干嘛?”慕浅连忙喊住他。
“你不是说,一次不忠,终身不容吗?”霍靳西回答,“为了表示我的清白,我亲自去辞了你口中的那个小姑娘,不好吗?”
两个人床上胡言乱语的一些话,慕浅哪能让他闹到外面,尤其还是霍祁然的老师面前去——
于是慕浅一面咬牙,一面服软,到底还是又将霍靳西哄回了床上。
大概是因为霍靳西受伤的缘故,慕浅只觉得自己最近对他服软的次数越来越多,偏偏每次服软都还要付出相应的代价——
尤其是面对着一个伤者,大部分动作都需要她做主动的时候,这样的服软就格外要累一些。
慕浅躺在霍靳西身侧,又要小心不压着他,又要讨好他,简直是自己找罪受。
好不容易等到霍靳西打消去外面的念头,慕浅瞬间变脸,蓦地推开他,自己翻身睡了过去。
谁知道霍靳西又从身后贴了上来,伸手揽着她,闻着她身上和头发上的香味,低低开口“我是认真的,祁然的这几个老师,可以辞了,或者转做课外辅导。”
“为什么?”慕浅扭头看了他一眼。
“他早前不会说话,原本就跟外面的世界格格不入,这会儿好不容易开了口,当然还是要融入学校生活,才能尽快适应新世界。”霍靳西回答。
“我当然知道啦。”慕浅说,“可是他要是又在这边入学,将来回了淮市,又要重新入学,这样对他来说很累的。”
霍靳西闻言,忽然就低头看了她一眼,“回淮市?”
“不然呢?”慕浅挑了挑眉,道,“我们是因为你受伤住院才留在桐城的。现在你也出院了,伤也渐渐好了,还是回去淮市更适合我们。你觉得呢?”
霍靳西与她对视片刻之后,缓缓点了点头,表示认同一般,“淮市倒的确是一个休养的好地方。”
慕浅不由得退开些许,盯着他看了又看,“什么意思?你跟我们一起回淮市?”
“我不能去?”霍靳西反问。
“不能。”慕浅回答,“你去了,发现我养的小白脸怎么办?”
霍靳西听了,缓缓抚上她的脸,“到时候你会发现,你的小白脸白养了。”
慕浅控制不住地笑出声来,“就凭你现在这副身子啊……早着呢!”
又笑闹了一阵,慕浅才又看向霍靳西,“你真跟我们去淮市?”
“怎么了?”霍靳西问。
“你放心得下桐城的这些人和事?”慕浅说。
霍靳西道“我还有什么人和事值得操心?”
慕浅听了,微微哼了一声,又翻转过身子,道“你自己心里清楚,别去了淮市,又心心念念桐城,到时候又待不住。”
霍靳西把玩着慕浅的一束头发,一时没有再说话。
慕浅静了片刻,蓦地回转身来看着他,“我就知道你不是真心实意地说这句话!算了,男人始终是靠不住的!我和我儿子,始终还是只能靠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