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喂少夫人吃下去,说了句退热大概有个一两天,而后含蓄的提醒他“少夫人似乎是有心结,您有什么话最好还是等她醒了再说。”
青七说完,便退了下去。
谢珩把药丸给温酒喂了下去,她实在是太过温顺,连病的意识不清的时候,也不给旁人添一丝麻烦。
给她喂药,她便吞了,只是眉头皱的越发紧,应当是嫌这药太苦了。
谢珩从小案几上拿了一颗桂花糖喂给她,她这次却怎么也不肯吃了,咬着牙关不肯开口。
少年在她耳边低声哄道“阿酒乖啊,这是糖,糖是甜的。”
谢珩从未这样笨拙的哄过一个人,明知她听不见,明知她毫无意识。
当年衣带风流摘红倚翠,什么样的甜言蜜语没说过,如今却连哄心上的姑娘吃一颗糖,都这样无从下手。
他低头,轻轻的啄了啄她的唇角,嗓音低低的喊“阿酒……”
这一瞬间,温酒竟松开了牙关。
少年把那颗糖喂给她,额间已经冒出细细的汗意。
那些低低哀求的话瞬间消散了,她含着糖,紧蹙着的秀眉也舒展了几分。
梦里的温酒也在吃糖。
她十二岁的这一年,父亲上山给祖母采药摔断了腿,让原本就只够三餐温饱的温家测彻底陷入了贫困。
家里养不起闲人,祖母说把阿酒卖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