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碧在旁抿唇轻笑，眼尾带着几分促狭：“你结识的大人物，确实不少，也难怪祖师们对你另眼相看。”

凌霄苦笑摊手，语气无奈：“实不相瞒，我根本不认得他们。倒是这些老前辈，一个个都像是早就认识我似的，主动凑上来攀交情。”

老者沉吟片刻，指尖摩挲着袖中剑穗，又问：“那令尊究竟是何人？”

“不知。”凌霄摇头，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怅然。

“许是父辈渊源，亦或是......前世因果。”老者望着漫天黄沙，语气复杂难辨。

前世？

凌霄默然。

自然不可能是前世，最大的可能，就是他的父母或者爷爷跟这些人结下了因果。

老者瞥了眼他纠结的神色，转开话题，语气带着几分调侃：“说起来，寂灭圣堂招惹到你，也算他们倒霉。你这后台，倒是一个比一个硬，连月女那样的人物都愿意护着你。”

凌霄立刻叫屈：“分明是他们先来寻衅！我本想安稳发展，是圣堂屡次三番设局围杀，真当我霸天帝国好欺负不成？”

“莫要小觑寂灭圣堂。”老者脸上的调侃瞬间敛去，神色肃然如铁，“其底蕴之深厚，连剑宗都难以揣测。你虽天资卓绝，战力惊人，但需谨记，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切勿自负。”

凌霄忽然挑眉，嘴角勾起一抹痞气的笑：“听前辈这话，剑宗莫非是打算坐山观虎斗，看着我与圣堂两败俱伤？”

“此事不劳霸天帝费心。”老者淡然回应，语气疏离，不愿多谈。

凌霄见状，也不再追问，他本就没指望借他人之力，圣堂的债，终究要自己亲手讨还。

就在此时，老者突然驻足。

远方的地平线上，一座巍峨古城拔地而起，城墙高逾百丈，由不知名的玄黑巨石砌成，上面刻满了古老的符文，即便相隔万里，仍能感受到一股磅礴的威压扑面而来，令人窒息。

城池上空阴云密布，铅灰色的云层低得仿佛要压在城头上，无数黑鸦在云层下盘旋啼鸣，“呱呱”的叫声凄厉刺耳，整座古城透着一股死寂荒凉的气息，让人不寒而栗。

古城正门前，矗立着一根通天铁柱，柱身布满了狰狞的倒刺，上面缚着个披头散发的中年男子。乱发如枯草般遮去了他的面容，只露出一截苍白的下颌，身上的铁链粗如儿臂，锁着他的四肢脖颈，链身刻满了血色咒印，散发着不祥的气息。

“到了。”老者率先迈步，带着二人行至铁柱前。脚步声惊动了盘旋的鸦群，黑羽纷飞，如黑云压顶。

凌霄仰首望去，目光落在铁柱上的男子身上，沉声问道：“此人是谁？”

“他是最后一个超脱寂灭帝境的存在，也是寂灭界最后的荣光。”老者的声音低沉，带着几分惋惜与敬重。

“超脱寂灭帝境？”凌霄瞳孔微缩，心中掀起惊涛骇浪，寂灭帝境已是传说中的境界，凌驾于亿万修士之上，竟还有更高的层次？

“不错，那是你们如今无法理解的境界。”老者凝视着柱上男子，语气愈发沉重，“他的强大引来了圣堂的忌惮与恐慌。数万年前，圣堂倾全族之力围剿，这位强者力战不敌，兵败被囚于此，以此警示整个寂灭界，让万族敬畏圣堂，不敢有异心。”

凌霄若有所悟，眉头紧锁：“如今寂灭界各族顶尖强者寥寥无几，莫非......”

“正是圣堂作祟！”老者冷哼一声，眼中闪过一丝厉色，“他们奉行‘养蛊’之道，允许圣堂之外出现零星强者，既施压制，又给万族留下一丝希望，让各族永远活在他们的掌控之下，不敢轻易反抗。”

“他们竟能掌控万族强者？”凌霄语气凝重。

“但凡能对圣堂造成威胁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