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良娣闷闷嗯了一声。
太子看她一眼,“你若立下大功,今日陆锦棠的位置,就是你明日之位!”
赵良娣仰头看了看高高在上的陆锦棠。
一身皇后的华服,几乎晃花了她的眼,所有的命妇能说得上话的,都在恭维皇后娘娘。
皇帝于众人面前,还与她恩爱有加,甚至为她夹菜,视线舍不得离开她……
这样的荣宠……将来会是自己的?赵良娣不由心跳快了几分,脸庞也微微发红发热。
她目光灼灼的盯着宝春。
忽见宝春弯身对陆锦棠说了句什么,而后她就悄悄退出了宴席。
赵良娣也忙悄声跟了出去……想昔日,不论是宫宴私宴,只要她出现的地方,那必是众人关注奉承的焦点,她走到哪里,都是一群的簇拥者。
而如今,太子成了安乐王,她赵良娣成了安乐王侧妃……昔日的荣宠再也没有了。
失去才知道珍惜……这话说的真对,她失去了昔日的荣宠,才知道自己有多喜欢那样被众人簇拥恭维的日子!她一定,一定要重新坐上高位!
正想着,她猛然一惊,立时退了几步,藏在假山一侧。
这里偏僻无人,宫人几乎都在太后寿宴之上。
这里却是临近冷宫,平日里就鲜有人来,此时更是寂寥无声。
宝春离开那热闹的宫宴,竟独自来到这么孤寂的地方,蹲在假山山坳里,在那儿嘤嘤的哭。
这哭声听来,煞是渗人。
赵良娣出了一身的鸡皮疙瘩,真想调头就跑。
却见宝春从怀里拿出一沓子黄纸,她弄着了火折子,点了那黄纸,口中还念念有词。
黄纸燃烧的光,把她的脸照的忽明忽暗。
赵良娣心都跳到了嗓子眼儿,这也太吓人了……当看清楚宝春点的黄纸,是烧给死人的冥钱时,赵良娣忍不住惊呼出声,“娘呀——”
宝春吓了一跳,立即去踩灭那纸,“谁在大呼小叫?!”
赵良娣从假山后头转了出来,“你别踩了,我已经看见了!”
“安乐王侧妃?”宝春皱眉。
听得这称呼,赵良娣心头一噎,她冷笑一声,“宝春,宫中不许烧纸,你不知道吗?更何况,今日可是太后娘娘的寿宴,你偷偷摸摸的在这里烧纸钱……”
赵良娣猛地往前逼近了一步,指着宝春的鼻子道。
“是皇后派你来,故意叫你诅咒太后娘娘的吧?!”
“你胡说!”宝春气红了眼,“皇后娘娘根本就不知道!”
“那是你要诅咒太后?”
“我没有!”
赵良娣弯身捡起地上的纸钱,揣入怀中,“我把这证据往太后娘娘面前一送,说是皇后命你来的,你猜太后是相信你,还是相信我?”
“这是婢子一个人做的!与皇后娘娘无关!皇后娘娘根本不会,也不屑做这种事!你休想败坏皇后娘娘的名声!”宝春怒道。
赵良娣似笑非笑看她,“那你告诉我,你烧纸做什么?总不会是无缘无故吧?若是你肯说实话,说不定,我大发善心,就放过你了。”
宝春打量她半晌,抿嘴说道,“我是个孤儿,爹娘亲眷都死了……他们是死在一场大火中的……为了祭奠他们,我每年这一日,都会烧纸给他们……只是不想竟遇上了太后娘娘的寿辰……”
“在宫外你烧纸也就罢了,宫里头可是忌讳。你就是为了纪念你的家人,也不能犯了太后娘娘的忌讳呀!”赵良娣叹了一声,语气却是和缓了许多。
宝春看了眼天上的明月,“若只有家人也就罢了,我邻家的哥哥,为了救我……也死在那场大火之中。他是我救我而死,他拿自己的命,换了我的……我却连每年为他烧纸都做不到吗?”
宝春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