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七皱了下眉,虽然她还没看到顾子承本人,但她能够从他的语气里听出,原主被囚的这三年,顾子承已经被顾家人养歪了。
一种不属于她的难受感觉在心底浮起,几乎要将她湮没。
没一会,苏七跟张柳宗站在了关押顾子承的牢房面前。
眼前的顾子承还没换上囚衣,一身湛蓝色的锦袍,脸上满满的戾气,跟原主记忆里的模样,相差甚远。
他的个头明显比王大贵与何知州要小一截,双手生得跟女人似的,手掌偏小,手指纤长,上面并没有戴扳指。
只凭肉眼看,也能看出他的手掌与凶手留下的血掌印不符合。
顾子承眼角挑高,不屑的盯着张柳宗。
“若你现在给小爷跪下认个错,小爷还能饶你一命,你这破官也能继续当下去。”
张柳宗被顾子承的话羞辱得面红耳赤,又不敢反驳。
顾子承更加得意了,他注意到苏七在打量他,立刻炸了。
“你这丑女人,居然敢盯着小爷看?小爷是生得好看,但小爷是你能觊觎的么?”
“觊觎你?你以为你是摄政王?”苏七勾起一抹冷笑,毫不客气的讽刺了一句。隐在暗处跟踪苏七的落影险些被惊到了明处,这姑娘,也太直白了……
顾子承也被噎得哑口无言。
苏七睨着顾子承,这小子无法无天的样子,还真是欠收拾。
“昨日卯时,你袭击过何公子么?”
顾子承蛮不在乎的哼哼一声,“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小爷做了什么与你何干?”
苏七蓦地眉眼弯弯的冲他一笑,“你做了什么的确是与我无关,可何公子死了,这世上不只是你有个好父亲好姐姐,他也有,我提醒你一句,杀人可是要偿命的哦!天子犯法都与庶民同罪,更何况是你?”
顾子承的性子再乖张,也架不住苏七笑得瘮人,他突然觉得眼前这个丑女人,可怕得很。
“他他……他的死与小爷无关,你休得污蔑小爷。”
苏七唇角的笑意渐浓,她眨眨眼,“若我推测得没错,何知州后脑勺的伤是你留下的,他指甲里的湛蓝色丝线,也是从你衣袍上抓挠到的,另外,张府尹还在顾府外面寻到了死者的身份牌与带血凶器,证据确凿哦,你说与你无关便与你无关?”
顾子承的脸色几经变幻,突然指着苏七轻蔑的笑了起来。
“我知道了,你是想哄我认罪是么?我告诉你,我长姐向来疼我,她现在肯定已经去了摄政王府,不消一会,小爷便会光明正大的走出去。”
苏七脸上的笑瞬间沉了下去,她勾起半边唇,冷冷的凝着顾子承。
“这世上最没用的废物,大抵便是你这样的,除了会仰仗家里,你还会做什么?你睁大你的眼睛看看,一味地帮你收拾残局的人,真的是在对你好么?你这样无法无天,迟早有一日,会死无葬身之地。”
“你……”
苏七冷漠至极的一字一句,“我奉劝你一句,能救你的从来不是别人,而是你自己,长长心吧你。”
顾子承被骂得目瞪口呆,刚才有那么一瞬,他竟然在这丑女人的身上,看到了几分姐姐以前的样子……
苏七不准备继续呆下去了,转身离开,顾子承这浑小子气得她心肝肺都在疼。
让他多关几天,多吃点苦头,等案子破了,她再替原主把他收拾回正途。
张柳宗望了一眼还未回神的顾子承,赶忙追上苏七的脚步,“苏姑娘……”
苏七瞅了他一眼,“虽然顾子承什么也没说,但眼下人证物证皆有,你将他关到抓住真凶那日也是名正言顺。”
张柳宗顿时头疼不已,“关他是一回事,若他不是凶手,那真的凶手是谁?顾府的外面为什么会有死者的身份牌与凶器?”